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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的事未曾完了,所以要你二人再去。”
“是,大人,只是不知是何事?”
“放心罢,老夫说了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是甚么大事,总不至骗你们两个娃娃,你们到了江都自会有人同你们说,毋须担忧。”就着壶嘴啜口茶,清清嗓子,“若是你们事情办完的早了,可在那里多逗留些时日,不必忙着回来。”
“大——”
“唔,好了,就是这麽件事,你二人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便走!”一向众人眼中没个正形的寺卿大人竟是一反常态的严肃,吩咐完连二人说话机会都未给便起身走了出去,到门边又是一句嘱咐,“记住,莫要回来太早!”
自临安往江都,沿江南河一路往北,过江宁,入邗沟,若是夏季水势高涨,只坐两三人的小舟不过十日便可至江都。只是现在是朔冬时,虽顺风水却浅,又加之来时,送他们的寺卿大人再三要船家慢慢行,既是得了出船费人的话,船家自是堂而皇之的悠闲,行行停停,走了五六日才至江南河中段。
他二人本来都不是喜爱言辞之人,一路之上更是沉默,倒是硬要跟着来的茗书每日兴致都极好,蹲在船头,一边紧紧把着船舷,一边还一脸兴奋地听船家扯些子虚乌有的奇趣之事。
一时,船家酒瘾又上来,晃晃悠悠泊了船,裹着夹袄便登岸直奔挂着酒幌子的地方而去,急得茗书扒着舱门跳脚:“——船大哥——你倒是先把船系好啊!——”
坐在对面一直沉默的冯渊忽抬头:“子夏可想过此去江都会有何事?”
“嗯——”
“可有什麽头绪?”
“……到了便知了罢——”既是寺卿大人说过无事,想来也确不会有什麽事,这些事既想不明,多想也是无益。
“子夏,”对面的人猛地一停,定定地盯过来,“子夏是有心事?”
“……家兄从江宁回来了,这几日便该到了……”
“是麽,”神色黯了黯,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口气,“你们兄弟间感情真好。”
船家往岸上一去又是大半日,待他归来时,又到晚饭时候,人高马大的船家躺在船头朗声笑:“公子们,今日天已晚了,这晚上天冷,又看不清,下一处渡口还远,我们索性再等一晚,明日再走!——”
冯渊往外看一眼彤云密布的天,叹口气:“也只好如此了,——这样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到江都——”
“公子您莫要急呐,”船头躺着的人抱着酒葫芦坐起来,仰头看着天笑,“这再往北可就是一日冷过一日了,公子们可要先多加些衣裳,若是冻得病了可就不好了!”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喷出团团白气,“瞧这天今晚上怕是要下雪了!——”
临安偏南,便是寒冬下雪时也不多,最严寒时不过碎碎撒些盐粒,未到地上便化得尽了。一直随着他们在临安的茗书也是几年未见雪了,听得要下雪,原本冻得缩起来的手脚瞬间舒展开来,从舱底跃起来便往船头跑:“——船大哥,今晚当真会下雪麽?”
“那当然了,我何时骗过小兄弟啊!——”
“对了,船大哥,你上次将的那个故事还没讲完,接着讲吧——”
“唔,好,来,小兄弟,你也躺下吧,嗯,上次讲到哪儿了——对,那书生啊半夜忽然听到……”
……
“——船大哥,开始下雪了……”
……
舱外的声音渐渐淡去,恍惚中似是回到了江宁家中,又似在临安的府中,那人正站在屋中望着他笑,白衣胜雪,眉眼如画,身后清淡的泼墨山水化作陪衬。许久,画前的人慢慢走近,纤长的指落在他脸颊上,笑意渐浓:“阿煊,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蓦地心头没来由一痛,目光落在面前人扬起的唇上,淡色的薄唇似三月经了雨初绽的桃瓣,温润透亮,唇一弯,低头印上去,“——叫七哥久等了——”
睁开眼睛,舱中小小案上的烛已燃了大半,红红烛身的一侧流下厚厚一层烛泪,船随着水微微一漾,细细的火苗便也跟着摆一摆。侧头看看已睡熟的三人,起身披了衣,轻轻走出船舱。
雪已停了,船头落了层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咯咯吱吱作响,这场雪想来下得极大,放眼望去,除了江面,尽是一片洁白,连夜都被照亮了。
船边不知何时停了另一只小船,被水荡得有些倾斜,船舱的帘子斜对这这边的船头,篷顶被雪覆盖,似顶了一顶硕大的帽子,清新可稚,忍不住一笑。
忽地斜对面透出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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