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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喜欢着七公子的罢!”一语道破,叹息之后却是释然,即便是相处不长,那两人之间的羁绊如此之深,她怎会看不出?!
“——是——”,苏煊抿唇笑笑,是又如何,“他是七哥呵——”,所以他不会迫他,原来喜欢到了深处便是害怕,不能说,不敢说。
“是啊,”秋影抬了头笑,“依公子的性子,断然不会逼七公子的,只是,”顿了一下,话一转,“公子还记得七公子走的前一日曾在园子里埋下过东西麽?”
“记得——”
“那是我与七公子闲着无事,便相约在假山下埋下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又是一顿,视线在他的身上转了转,“公子可知七公子埋下的是何物!?”
“七公子不说,公子您是不会问的罢,纵然是想知,”秋影不等他回答,兀自一笑接下去,“七公子的匣子里放的是一幅画,一幅未完的画,青草池塘,绿柳彩蝶,只是原该画着人的地方留了一片空白……”
再往后的话便不曾听清,淡笑间,垂手触到腰间系着的平安符,五色丝线缠绕的符上锦线勾出那八个略微突出的小字。
那人曾说,阿煊,这世间任何一人我都可画,独不能画你。
回过神来,面前的人正浅浅地笑:“……这些原不该我说,只是……,天已这麽晚了,还是扰了公子,”转过身,声音低低的却是清晰,“七公子常说起公子——”那时是,现在亦是。
掌心厚厚的书信被握得紧紧的,耳边尽是随着前面的身影远去的那句话:
“七公子的心意公子您可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爬起,更文~再祝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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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西风暗度,昨日似是还在园中陪那人看满池芳华,轻衣薄衫,芙蓉如面,转眼已入了冬,日薄云淡,朔风一起,入眼尽是枯草败叶。
略晚时各家店铺也早早关了门,屋中摆下酒食,一家人围了火炉或是算着每日生意或互道着家长里短。有临街的窗子中透出晕黄的光线,虽不甚亮,瞧着却是暖暖的。
朝中却又恢复如常,每日依旧是那个面目沉稳的小皇帝御座之上听着殿下明来暗去的争执,作些无关紧要的决策,只是原本虽未脱稚气却清亮的声音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疲惫。
御座之侧屏风仍在,待到决断时,众人的视线却更多地落在最前排的那人身上。
京中前些日子那些案子,自他提过许是与西邦和亲一事相关后,寺卿乐大人便将案子移交了刑部,几桩命案不了了之。悬案从来不少,那些事众人不过议论一番,平静之后,便渐渐抛之脑后。
一切似是又回到正途,连冯渊都皱着眉叹,前些日子似是做了一场梦。梁毓更是不迭声地念叨着,前时忙坏了他,如今可算又盼得了清闲。自然又招来沈约一句善意的嘲弄,两人不免又一阵相互戏笑。
只是在天听所不达的地方,坊间流言四起。有歌谣唱:一心屋下藏,更兼有一广,除却皿中粮,不知王。
昨日七哥的信才送到,说是六哥亲事已了,也就这两日便可从家中走了,最慢十一月中旬便可至京中,信中多写了成亲那日的热闹,亦未忘将作为新郎官的六哥嘲弄上几句。翻着案上的书,想起那人戏谑的笑脸,亦是不禁抿唇轻轻笑。
“子夏,”一直站在窗前的人,忽回身看过来,神色闪了闪,坚定中又有着不确定的质疑,“在子夏看来,怎样的官才算得是好官?”
“……各人自有定论的罢——”苏煊合了手中的书,视线落在窗外对面的正堂门屏上悬着的匾额上,漆红木质的匾额镀金镶边,中间雕出四个金黄大字,报国家声。
“——自有定论的麽——”冯渊垂下头缓缓重复了一遍,眼中的坚定并着少许的质疑慢慢褪去,再抬起头,眸中尽是浓重的疲惫,“是啊,各人自有定论,这世上怎会有绝对的好官!——”
“……,”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默然片刻,正要开口,却有人推开门进来:“子夏、博文你二人都在,正好,老夫正有事与你二人说。”
“大人——”
“大人有何事?”
“倒不是甚么大事,”清癯却精神矍铄的老人挑了张椅子坐下,掌一只紫砂壶笑,“不过有些麻烦,须要你二人往江都去一趟。”
“大人不是前些日子才从江都回来?”冯渊不解地问。
“嗯,还不是前些日子京中的那些案子,老夫急急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