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1/4 页)
可,作为奴才的他们,连一声多余的辩解都不能够,就被遵旨进来的太监们撺掇着往外押去。
长乐院看似又恢复平静,可,这份平静里,却是惊涛骇浪席卷后的肃穆。
“皇上,果真是雷厉风行啊。”太后的话语虽是对西陵夙所说,眸华却是睨了一眼默默不语,脸色突然间变得苍白的蒹葭。
西陵夙并没有接上这句话,傅院正恰从内院匆匆行出,躬身行礼后,禀道:
“臣已给贵姬娘娘服下汤药,并用金针替娘娘度了穴位,若娘娘能撑过今晚,那么帝嗣还是保得住的。”
“院正辛苦了,苏贵姬的身子就交给院正了。”太后淡淡道。
傅院正应声退下,自去煎熬汤药。
“朕还有事要处理,这里就交给太后了。”西陵夙牵起蒹葭的手,径直走出这处让人觉得压抑莫名的院落。
太后的目光顺着西陵夙离开的方向,嗖地转冷,一旁是胥贵姬嗫嚅的声音:
“太后,臣妾不是有心要说错话的。”
“你说不说错话,和哀家有什么干系?难道是哀家指使你说的不成?”
“太后,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不论是或不是,今日发生的事已经够多了,尔等没事,也是万幸,各自回去歇息着罢。”太后数落完,回身朝侧房行去。
胥贵姬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安贵姬走到她身旁,淡然说话,才回过神来:
“我们还是走吧。在这宫里,未必说得多,才是好的。”
胥贵姬瞥了她一眼,嗤笑道:
“我是言多必失了,也总比有些人总是缩在后头,尽挑现成的好。”
说罢,长袖一拂,显然不屑安贵姬般,朝外走去。
西陵夙牵着蒹葭径直回了翱龙院,甫进室内,眉妩遵着主子的示意,关阖上室门,西陵夙便甩开了蒹葭的手。
他走到书案旁,并不再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说。
以她的性子,不止是委曲求全,还习惯为别人求情。刚才在众人跟前,她不能求,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她,他倒要看看,她又准备怎么得寸进尺地去求那些人的命。
而蒹葭只是站在原地,手稍稍握紧,反咬了一下樱唇,第一次,抬起脸来注视那淡蓝色的背影。
或许,只有面对他着淡蓝的便袍时,她能够有足够的勇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皇上——〃
“怎么,认为朕的处置有失公允?还是,你准备给朕一个关于那盒胭脂里掺有附子粉的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选择打断她的话,说出这一司来。
是怕她不知轻重缓节地求情,还是,担心着另外一件事呢?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知道了些什么,可,还是竭力压制着不说。
蒹葭顿了一顿,如果说,先前她不知道为什么胭脂里会混有附子粉,但,在这一刻,心底忽然随着西陵夙的话,一阵清明。
如果说,这附子粉本来的目标就是她呢?
毕竟,在外人眼里,她怀了身孕。
倘若,对苏贵姬腹中胎儿最不利的人是她,那么她腹中的胎儿是否也对苏贵姬不利呢?
记起那日在车辇上,其实,苏贵姬的举止是异常的——
彼时,胭脂的表面被苏贵姬用勺子均匀地抹开,看上去,是为了让取用的胭脂更加均匀,但,假设,苏贵姬准备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胭脂盆,在里面放上附子粉,再借着涂抹胭脂的瞬间,偷龙转凤,将这掺了附子粉的胭脂盒换给她,加上胭脂盒表面被抹开,自然更难分辩出被替换过。而她若真有身孕,不是此刻,导致身孕不保的该是她么?
她没有证据,即便失了孩子,也不能凭空去控诉苏贵姬什么,源干,西陵夙赐给她的这盒胭脂是韶光堂特制的,普天下,只有这一盘。而韶光堂也根本不会承认,这盆胭脂还有相同的另外一盒。毕竟,倘存在另外一盒,无沦从那个方面来说.都是韶光堂犯了欺君之罪。
但,关键在于,只要韶光堂中存着别有用心的人,依法暗中炮制一盒一模一样的胭脂,是完全有可能的。当然,这炮制的胭脂里,远远不单单是普通的胭脂。因为,子嗣之于帝王之家,始终上演的是睦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其实,两盒胭脂.不论替换不替换,都是加了附子粉。这点,该是连苏贵姬都不会知晓的。
所以,即便内侍省把那些人打死,除非屈打成招,是没有人会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