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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这些,就足够。
胥贵姬眼底浮起微微的意色,眸光稍转,胥司空早已恭候在殿外。
剩下的,交给她的这位父亲去做就够了。
毕竟,胥氏一族,以父亲位尊,她晓以情,父亲晓以利,如此,还怕筱王妃不就范吗?
她顺着筱王记的叠声:
“娘娘,嫔妾受不得,您快起来,快起啦啊。”
终是缓缓站起,今日,帝宫的天,却是分外地好。
她喜欢这种天,哪怕,这天不过是被帝宫重重红墙围起来的,望不到多远的回字形天,却是她能拥有的明媚。
当然,现在,不是所有人都有闲情能领略到天色的明媚——
范挽的手捂住胸口,目光无神地凝着外面,好像整个天,因为西陵夙的驾崩,就轰然倒塌了。
接下去,迎接她的是什么?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很怕,很怕。
哪怕,她平素在宫里,一直是谨小慎微的,可,因为没有子嗣,遵着祖宗的规矩,当权的人定是会让她出家的。
她不想出家。
对着那些尼姑,每天青灯古佛地度过这一辈子,她根本无法想象。
因为那些谨小慎微的性格,不过是彼时为了在宫里生存,所必须的伪装。
并非她真实的本性。
真实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在寂寥清冷中度过余生。
哪怕活不到万民敬仰,可寂寥清冷的日子,让她只要一想起,胸口就会难受得厉害。
可,眼下,还能怎样呢?
“怎么,你看上去很怕的样子?”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她没有转身,因为,知道男子是谁。
男子.正是银鱼。
哪怕数日前,范挽就摒退所有的宫人,除了每日三餐,只说在潜心诵念佛经。
所以,不用担心,任何宫人会发现银鱼此刻站在她的身后。
但,彼时,这个诵读佛经的理由,现在,却是快成真了。
真可笑。
然,现在,她却是笑不出来。
原本以为,银鱼的到来,会是一种转折,但,眼下看来,却并非如此——
数日前,银鱼突然投奔于父亲的,手执未烯谷的枫叶令牌,让父亲安排他暂时歇下。
而无独有偶,在获悉父亲准备于皇上大婚之日,安排奕茗脱离宫中时,银鱼竟说,可以效力。
她的父亲自然对银鱼的话深信不疑,遂安排银鱼进入那舞狮队,但,实际银鱼只避入了她的寝宫。
她和银鱼,在入宫前,倒也算是旧识。
父亲和未烯谷的联系,最早通过的就是银鱼,当然那个时候,父亲只是按着谷主需要,在民间寻访一些难得的药草,再让银鱼带回谷去。
算起来,银鱼也是彼时,她认识的第一名男子,可惜,她对这样的男子是根本不会动心的。
只是,银鱼却对她动过心。
而她选择了疏远。
因为不想纠缠,也因为她注定是要进宫的人。
那银鱼也是条汉子,察觉到后,自此,直到她进宫,都没有再出现过。
这一次,距离上次相见,是阔别了几年,这几年间,亦是她寂寥的几年。
她不知道,银鱼最初的目的是否其中一点是因为她。
她只知道,银鱼瞧出了她的不开心,并且愿意去为她分解这不开心。
譬如,和她合计后,做出逆转他父亲欲救奕茗出宫的行事。
包括,在她将奕茗引出冷宫后,由银鱼将心智最弱,对奕茗明显敌势的玲珑催眠后,让其往冷宫,杀死千湄,制造出是奕茗一心想要逃跑的假象。
再扮做谷主,利用所谓的铭牌,彻底断了奕茗的念想,也将奕茗引到西陵夙必然会出现的地方。
奕茗哪怕对谷主的身份会有怀疑,但,那铭牌总是真的,虽并非未烯谷原来的那块,可,原来的那块铭牌,都是银鱼负责制做的,眼下,重做一块,自然是和那真的完全一致。
如此,奕茗再不会起疑,只会视西陵夙为仇敌。
而西陵枫再如何爱这个女人,总归是容不得这样的叛离。
这样的部署,在父亲那边,也是能交代的。
只告诉父亲,大婚那晚出了变故,奕茗逃出冷宫即被西陵夙察觉,至于那银鱼眼见行动失败,只能另外想法子带出奕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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