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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隐情。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嬴政一袭深沉的黑衣,长身而立,他拔出莹亮的黑玉剑身,以任何人都看不清的招式闪电般快速地斩杀,在黑暗里,他挥剑的轨迹便宛若纵横交错的蓝色闪电,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弘凤兮偏过头,在生死决斗下,他的眼神中悠然潇洒的意味却仍旧未变,视线自嬴政身上收回,微微一笑,证实了自己早有的猜测——秦王果不其然个厉害的角色。
若依照十大名剑的顺列,以他的精湛的剑术与准确无误的判断实力,大概能排在前五名内,天生可造之材,这便是弘凤兮对他的评价。他若是参与了几年前江湖豪杰的剑技比试,十大名剑的顺位大概要往后推一名了。
弘凤兮抽刀斩下一个敌方将士的首级,痴狂地大笑起来,笑容里却是那么的哀凉。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扭断,带着人体体温的血溅遍了全身,那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无情的,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杀手,他弘凤兮便是自认为空有一身武学功夫,却从无用武之地的逍遥浪客,不愿再涉足世俗纷争。却从不曾想过在隐退江湖后,竟还要血染数之不尽的人命。
握在他掌心里的血已经足够多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杀人。
可当下不论是了谁,都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留情与手软,因为他的一点血性,可能便足以令我方全军覆没,甚至于连怀中拥着的这个女子的性命都无法挽回。胸臆间怀揣的理想与残酷的现实有着何等可怕的差距,这样的无奈,又有几人能了解。他并不是真的逍遥自在,没有人可以活得逍遥自在,那些表象骗得过别人,却从来都骗不了他自己。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豁达的人,十几年了,对于晚晴的死,依然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其中的错由,皆是因他而起。对于悉心护在胸怀里的女子,他并非有非分之想,只是这个女子的一言一行肖像极了晚晴,他已经错过一次,绝不可以再一次失去她,令她从此撒手人寰远去往彼之境地,天人永别。
苍茫的大地与昏暗的穹空交接,自半空俯瞰下去,仅余有火光明明灭灭,厮杀声都小了,交战已进入尾声,黑骑军半数尽亡半数皆伤,自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战到此已算是败了。
不断有浑身浴血倒下的将士,在临死前最后一句竭尽全力地呼喊,皆是“陛下,快逃!”
可是乱军围剿下的嬴政,没有丝毫退缩。他仿佛是一个闪耀的光点,不断地有人朝他挥刀过去,然后死无全尸地倒下,他以金冠高高束起的黑色长发,被刀剑劈散,凌乱地散在风中飞舞,黑色的长衣除了背后与袖口的几缕割裂痕迹外,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但却并非是真的无伤。黑色的衣料总有这样的功效,不论流下多少血迹,都显于无痕,若不是用手去感触,谁也感知不出他的伤究竟有多少、有多深。这个在她眼中冷漠如霜、孤独忧郁的少年,在将士眼中残酷无情、挺拔孤傲的帝王,在这一刻放下了王者的尊严,挥刀只为杀出一条血路,让他爱的人,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余下尚未叛逃却也半残的将士,默默地看着他以寡敌众、立于乱军下屹立不倒的威严与临危不惧、君临天下的气魄,皆是深深的崇敬与敬畏。有热血的将士烧红了眼睛高呼一声冲进了包围战圈中协助他们果断坚毅的大王,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重新振奋士气,跟着突破防线。
弘凤兮向嬴政靠了过去,直到二人相背而立,各自挥剑扫清面前的障碍后,弘凤兮趁着敌军的空隙,将她强塞进了嬴政的怀中,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仍不忘调侃地道:“陛下,保护你的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护得小心翼翼,害我挂了不少彩,现下分毫未损的还交予你,在下的任务便到此了。往北边一直走,便会与援军交汇,我在此殿后。”
嬴政点头,冷冷地说了一句:“辛苦你了。”便就近飞身上了一匹马,方坐定,长剑一挥,快刀枭去了一个手持器械靠近她的敌兵的头颅,然后也顾不上其他,一把拉起她将她带上了马,让她坐在自己身前,以身体相护,低头在她耳畔说道:“抓紧我。”
她咬着唇沉默不言,已是被血腥的场面吓得惊慌不已,却害怕他担忧便强忍着怕意,虽然一直做好了战斗的心理准备,但自小到大,她何曾见过这般死生仅在一念之间的战场,转眼向着空茫的后方望去,上万个几个时辰前仍是鲜活的生命,如今一一皆倒在了荒原上乱尸横成。她转过脸面,颤抖着手握住了他的衣襟,紧紧一攥,眼泪在眶中打转:“政,弘凤兮他、会死吗?”
他的语气仍然很淡,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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