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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会袭击。”他冷漠无情地高坐在黑色骏马上,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便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下去,绝尘而去。他莫名地忆起很久以前与她在荒原之上狭路相逢的场景,她驾驭着黑色骏马企图逃离,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在她身后拥住她,紧紧环住她的腰身,两人一马奔腾在广阔大漠上,思及此,他的心骤然一痛。
这个女人心中,除了他,大概还有一个永生难忘的男子罢。
这时,吕不韦催马过来,走至与嬴政并排后,两人同时拉紧缰绳停下,高抬的马蹄溅起尘土飞扬。他暂且放下扰人的私情,警惕地眯起眼睛紧盯着他,大抵是有重要情报,俊美的容颜立下肃穆,抿唇听着吕不韦压低声谈论着我方军情布阵。说至机密处,吕不韦见有外人在,便刻意停顿下来,老奸巨猾地一下一下捋着胡须,而等到的却是嬴政轻启唇低沉而淡漠的嗓音:“祢祯不是外人,仲父请往下说。”吕不韦微微一惊。
随后嬴政慢慢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地说:“自己人。”这个自己人指得自然不是别人,而是眼下的吕不韦。
自他们的谈话中,她依稀可以明白,这一次吕不韦站在了嬴政这方,虽不知他们合作的期限有多长,势不两立的二人为何原因结盟,但至少这样一来,便可省去了与站在吕不韦身后的太宸宫九位龙子为敌,胜算大略多了五成。
吕不韦带来的情报,前方二三十里地势隐秘有埋伏,伏兵数目不详。嬴政分派黑骑军主力在前方开路,又分出三路步兵在左右后三方各自镇守,他坐在高高的马上,手持马缰,指挥若定,黑衣黑发散在风中向后飞扬,冷峻的视线逡巡四方,重新审度一遍确认安排无误后,才大声下令大军出发。
然而,事情总是那么令人无法预料,也许是得到的情报有失偏颇,当大军往前行了大约三十里,竟也未有任何风吹草动,又十里,再过十里,仍然没有埋伏的迹象,又行了十里,终于要将穿透两旁皆是高木林立的荒芜地带,开阔平坦的草原近在眼前,前方便是稀疏黯淡的黄土之地,这已经是行走了情报带来的双倍路程了,尽管各方领将皆告知敌军潜在的可能性,但方才十分警惕的军心与防备仍旧松懈了甚多。
此事甚是可疑,吕不韦之密报大抵是经太宸宫龙子之手调查而知,而太宸宫却是天下有名的情报组织,算来差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嬴政当下下令停下行军,号令一下,己方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回应,却见敌军自四面八方滚滚涌出,来势之凶猛,最前方的黑骑军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无,便立刻丧生无眼箭下。
厮杀声响彻大地,倒下了一匹黑骑军,后面的士兵便立马上前补援抵挡,这一次他们密密地竖起了黑色的盾牌,形成一堵铜墙铁壁齐力削弱了飞箭的攻势。前方战斗安排的已是黑骑军中武艺相当优秀的将士,却仍是以肉搏吃力地相抗衡,可想而知,另外三方的处境是多么的不容乐观。
嬴政估算了现下的局势,敌军的数目始终在不停增多,大概是我方的三倍有余。他此行并未调动大秦的主力军队,仅是手边心腹的万余黑骑军。早在日前虽已令吕不韦持令箭调回驻守北方边塞的十万大军,可目下来看,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危机重重,不容乐观,他挂在脸上的是略微狂躁焦急的表情,她转身却看在了眼里。
护在嬴政与她四周的将士,可谓是精英中精英,随时可为主上抛头颅洒热血奉上的生命的死士,他们在不断地挥剑战斗,当然也不断地有人中箭跌下马去,包围在他们身边的将士渐渐少去,有伤有亡,可不论是死是活,跌下马之人都逃脱不了被乱蹄踏死的悲惨结局,看着这样血肉模糊的场面,有人退缩了,虽然也有人在不停地大喊着“不许后退,否则格杀勿论!”的口号,却依然不怎么顶用。于是在漫长的战斗过程中,我方连些许的优势都再难以保持住,情势很大的扭转倒向了敌方。
精英中的精英,嬴政的死士,没有一个叛逃,在十个小时的战斗后,悉数战亡。混乱的局势下,嬴政的第一护卫弘凤兮竭力抗敌,虽然是天下第一的剑客,但面对敌众我寡的局面,仍是战得血流满面,体无完肤。然而不论情势的压力有多么令人难以支撑,他都始终咬牙坚持挥剑,深黑的夜色与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透过明灭的照明火把,依稀可以看到他黑衣披散,衣裳尽破,仅用一手持剑战斗,握住剑柄的手上血管悉数裂开,流下树叉般的血痕,另一手却小心的挽起,那只强有力的臂弯里极力护着的竟是一个女子。
他如此竭尽全力地护住那名女子,却不知是因为嬴政的那一句放下帝王骄傲的请求“帮我照顾好她”,还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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