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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知道大局已定,再做挣扎也毫无益处,反而会开罪鹤鸣,于是便走到掌门面前,正准备三拜九叩,就听掌门道,“你是我关门弟子,须得大办一场,怎可敷衍了事?”
第二章:白衣仙人在高堂
掌门一句“关门弟子”可谓雷霆千钧,堂上诸道长均坐不住了,其中一满面冰霜的中年道人冷声道,“师兄决意要收这沈家小童,我也不便多说,只是师兄春秋正盛,为何说出‘关门弟子’这番话来?”
旁边一道人笑得如同弥勒佛般,“派中事务繁忙,掌门师兄抽身乏术,不再授徒也是情有可原,正明子何必庸人自扰?”
那正明子瞥他一眼,淡淡道,“师兄去年已委我执掌监院,总领派中各项事务,又有孟明子协管寮房,玄明子协管十方堂,智明子协管经堂,而空明子你协管账房,师弟莫不是忘了罢?”
空明子依然笑容满面,“人人均知掌门重伤未愈,理应好生将养,故而才将庶务俗事交托于我等,若是广纳门徒,伤神劳碌,岂不是与掌门本意相悖?”
他二人面色不改,话中机锋却是无意收敛,哪怕是沈秋暝这般的孩童也看出两人极为不对付,他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就听一人在他耳边道,“这猴戏有些意思吧?”
沈秋暝猛地抬头,就见掌门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下意识地转头看沈迆,就见后者毫无所觉。
“这是传音之术,待你正式入门,过几年我自会教你。”见沈秋暝眼睛瞪得老大,掌门笑意更深,“想学么?”
沈秋暝拼命点头,掌门捋捋胡子,悠悠道,“我意已决,两位师弟无须多言。照光师弟,该是这孩子与我有缘,明日正是鬼谷仙师寿诞,派中弟子本就应齐往文昌宫上章。不如待法会结束后便行拜师之仪,也顺道让秋暝见见他两位师兄。”
由于没有正式入门,沈秋暝兴奋难眠,拉着沈迆问东问西,算是把派内各种弯弯绕绕弄了个半生不熟。鹤鸣虽是道家圣地,更是武林门派,因而并不如武当那般严苛,除去不食荤腥、尊师敬长、惩恶扬善这般的清规戒律,并无其他规矩。而鹤鸣派除了沈秋暝这般的俗家子弟,其余弟子均是道士,少许仍用俗名,更多人则用了法号。比如掌门姓唐,入门后便更名为唐照临,掌管监院的正明子名为孙照光,孟明子名讳孟照长等等。如今辈分最长的是掌门的师叔禅机道长,据闻武功已臻化境,长年云游在外,已有三年未曾归返鹤鸣。之后便是掌门、正明子等照字辈,再然后是知字辈、云字辈等等。沾了掌门的光,沈秋暝马步都不会扎便已成了数十位小辈的师叔。唐照临道号无明子,虽俗事缠身,无法如禅机道长那般醉心武学,但在他那辈也是数一数二——据闻他是派中内力仅次于禅机道长之人,也曾凭秋水剑法力克师弟玄明子,能拜他为师,无论是派中地位还是武学进益均是再好不过。唐掌门还在授业的,有两个徒弟,沈迆只见过林知非,是个极其憨厚的少年。另一个只知叫做张知妄,曾得禅机道长指点,说是什么几百年难得的天才,故而派中对他颇为看重。
“你可不能输了他,让我沈家面上无光。”沈迆长叹,还欲继续说教,却见沈秋暝已如小猫般趴在榻上睡熟了。摇了摇头,沈迆为他掖好被角……
然后,一夜无眠。
文昌宫比起上清宫来显是少了些世外仙气,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沈秋暝与其他俗家弟子一道肃立在门外,看着穿得五颜六色的道士们焚香礼赞、诵经步虚。唐掌门头戴莲花冠,着紫色法衣,想来是高功无疑,而与他同辈的其余师兄弟多着花衣充为执事。道士诵经号称有仙声仙韵,但在沈秋暝耳中却犹如鬼哭狼嚎,实在难听得紧,而又有玄明子、智明子不断侍香、侍灯,搞得整个文昌宫大殿烟熏火燎,几乎熏得人睁不开眼。
好在鹤鸣法会从简,在沈秋暝头晕脑胀之时,掌门的声音犹如天籁传来。
“与武当少林不同,我鹤鸣向来收徒不拘一格。只要入得我派,不管是受戒道士,还是俗家弟子,于武学上从来一视同仁。我唐照临在鹤鸣已有五十载矣,从而立之年开始收徒,迄今已有二十八位受戒弟子,而俗家弟子却从未有过,”下面已有年轻道士交头接耳,正明子孙照光轻咳一声,霎时殿中安静下来,唐照临对孙照光微微一笑,继续道,“然而此番我却是要破个例。”
说罢便向着偏殿迈步,诸人纷纷跟上,沈秋暝被沈迆一推,也跟着人潮向里涌去。大殿里摆放的是三清金身,偏殿里供奉的却是鹤鸣派历代先师画像。香案已是摆好了,唐照临对祖师凌光子及他的师父进香上表叩首,口中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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