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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后头,为何摆着这许多水缸?”冷临细细看了看发现袁弼尸体的水缸,内壁并无痕迹,缸外倒是有手指抓痕。因袁弼被人勒住,势必要挣扎四处乱抓,所以袁弼是在缸外被人勒死,死后放入缸中的。为了什么?此地已经很是偏僻,若说放入缸中是为了藏尸,也说得通,但总觉得有些牵强。
“回大人的话,这都是府里备着的,闲置在戏楼后头。”那下人哈腰回答,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般府里多备些水缸,也无可厚非,冷临听了没再问,只又细细查看水缸,里里外外轻轻摸着。
“既然是闲置的,为何会有人到这后头来,是哪个人来后头发现袁弼的尸体的?”婉苏总觉得不解,此处离着厨房甚远,侯府人脑袋有病才会将储备之物搁得这么远。
“是小的来取缸的,这才发现我家二少爷。”那下人说完,又道:“原来的缸有了裂口,得紧着换上。”
“换掉何处的缸?厨房离此处远着呢。”婉苏凤目倒竖,只觉抓住这下人话里的破绽,问道。
“换掉戏楼里的水缸,来了客人可不能怠慢。”那下人理所当然说道。
“这戏楼里哪用得上水缸?”婉苏更加不解。
“姑娘有所不知,这戏楼台子底下搁了十口大缸,里面注了清水的。一呢,可以消暑纳凉,二呢,这前台的音传得远,后头听得也是真真儿的。”那下人不无骄傲回答,这是自然,这戏楼本身就是造价不菲,再加上近乎奢侈的布置,作为侯府下人自然也是脸上有光的。
“怪不得我从后头走过,听着台上的音儿也是真真的。”婉苏恍然大悟。
又围着水缸转了两圈,正想到些什么,此时有人来报说梁远侯醒了,冷临这才带着婉苏离开戏楼。
梁远侯本是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挣扎着叫人扶起来,见了冷临便焦急地伸出手,目光期盼地张口。“冷大人。”
“侯爷莫起了,根据初步判断,阮公公死于失足落山。”冷临晓得梁远侯的心思,不想叫他早早被吓死,忙道。
梁远侯听了彻底松了一口气,可想到如此也是少不得被牵连,心又沉了下来。
见梁远侯似乎忘记袁弼的死,冷临轻咳一声坐下,问道:“侯爷,还是先谈谈袁弼的事吧。”
梁远侯的心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这才有心思想自己的二儿子,略带哭腔说:“还请冷大人费心了,一定要找出杀害我孩儿的凶手。我孙儿还小,这便没了父亲,你定要为我二子讨还一个公道啊。”
“侯爷,袁二公子死于未时正到申时初,在此期间,不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只有袁大公子袁其和袁三公子袁甲。本官不甚了解,你可对这二子有何看法?”冷临懒得拐弯抹角照顾梁远侯情绪,直接说了出来。
梁远侯情绪忽地很是激动,说道:“这不可能,定是哪里出了岔子,我这两个儿子都不可能做下这等事。尤其是三子,他同我二子一奶同胞,绝无可能!”
“一奶同胞,也不见得就不会做。”想起袁弼指间的肉屑和袁甲臂上的抓痕,冷临暂不想将这重要证据说出来,又道:“袁弼,平日里同哪个的关系交恶?”
“老夫一向忙于外事,对这几个孩儿倒是有些疏忽,只不过二子三子四子平日里甚是亲密,与大子和五子虽说不是一母所出,但也和睦往来,并无交恶。”梁远侯说到后半句时,脸上带了迟疑和不解,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嫡子抱了团欺侮庶子,他是看在眼里的,只不过没出什么大事,便也当做不见。大子自来嚣张跋扈,五子可没少受这三兄弟的欺负。
见从梁远侯这里问不出什么,冷临微笑着垂眸,说道:“知子莫若母,既然侯爷一向忙于外务,想必袁夫人定熟知他们几人的秉性,本官欲当面询问,只怕夫人觉得不妥。”
梁远侯也想尽快找出凶手,至于如何处置便是另一回事了。如若真如冷临所说,凶手就在几个儿子之中,自己也要心里有数,因此说道:“冷大人见外了,我与夫人都已是含饴弄孙之人,说句托大的话,冷大人未成家还算是小辈,自然见得。”
得了梁远侯的话,侯府下人便准备带冷临去见袁夫人。
袁夫人痛失爱子,还不知冷临要见自己,便派了人守在梁远侯院子外头,一见了冷临便上前相请。
冷临到了袁夫人主屋时,屋里已摆好屏风,隐约可见屏风后人影走动。
“冷大人,快请坐。”袁夫人嘶哑着嗓子,鼻音极重。“虽说于礼不合,但我也顾不上许多了,也请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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