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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当时谀妄之词,不足据为实录者矣。
(案:此书述明代世系,於例当入《谱牒》。然谱牒传本寥寥,不能自为门目,故附著《别史类》中。盖其文与本纪、世表相出入也。)
△《宋史质》·一百卷(衍圣公孔昭焕家藏本)
明王洙撰。洙,字一江,临海人,正德辛巳进士,其仕履未详。是编因《宋史》而重修之,自以臆见,别创义例。大旨欲以明继宋,非惟辽、金两朝皆列於外国,即元一代年号亦尽削之。而於宋益王之末即以明太祖之高祖追称德祖元皇帝者承宋统大德三年,以太祖之曾祖追称懿祖恒皇帝者继之延祐四年,以太祖之祖追称熙祖裕皇帝者继之后至元五年,以太祖之父追称仁祖淳皇帝者继之至正十一年,即以为明之元年。且於瀛国公降元以后,岁岁书帝在某地云云,仿《春秋》书公在乾侯,《纲自》书帝在房州之例。荒唐悖谬,缕指难穷。自有史籍以来,未有病狂丧心如此人者。其书可焚,其版可斧,其目本不宜存。然自明以来,印本已多,恐其或存於世,荧无识者之听,为世道人心之害,故辞而辟之,俾人人知此书为狂吠,庶邪说不至於诬民焉。
△《宋史新编》·二百卷(浙江孙仰曾家藏本)
明柯维骐撰。维骐,字奇纯,莆田人,嘉靖癸未进士,授南京户部主事,未任事而归,事迹具《明史·文苑传》。史称其家居三十载,乃成是书。沈德符《敝帚轩剩语》称其作是书时,至於发愤自宫,以专思虑,可谓精勤之至。凡成《本纪》十四卷、《志》四十卷、《表》四卷、《列传》一百四十二卷。纠谬补遗,亦颇有所考订。然托克托等作《宋史》,其最无理者莫过於《道学》、《儒林》之分传,其最有理者莫过於《本纪》终瀛国公而不录二王,及辽、金两朝各自为史而不用《岛夷》、《索虏》互相附录之例。盖古之圣贤,亦不过儒者而已,无所谓道学者也。如以为儒者有悖於道,则悖道之人何必为之立传。如以为儒者虽不悖道而儒之名不足以尽道,则孔子之诏子夏,其误示以取法乎下耶。妄生分别,徒滋门户。且《太平御览》五百十卷中尝引《道学传》二条,一为《乐钜》,一为《孔总》,乃清净栖逸之士。袭其旧目,亦属未安。此必宜改者也,而维骐仍之。至於元破临安,宋统已绝,二王崎岖海岛,建号於断樯坏《木鲁》之间,偷息於鱼鳖鼋鼍之窟。此而以帝统归之,则淳维远遁以后,武庚构乱之初,彼独非夏、商嫡冢,神明之胄乎?何以三代以来,序正统者不及也?他如辽起滑盐,金兴肃慎,并受天明命,跨有中原。必似《元经》帝魏,尽黜南朝,固属一偏。若夫南北分史,则李延寿之例。虽朱子生於南宋,其作《通鉴纲目》,亦沿其旧轨,未以为非。元人三史并修,诚定论也。而维骐强援蜀汉,增以《景炎》、《祥兴》。
又以辽、金二朝置之《外国》,与西夏、高丽同列。又岂公论乎?大纲之谬如是,则区区补苴之功,其亦不足道也已。
△《徵吾录》·二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明郑晓撰。晓有《禹贡图说》,已著录。晓初撰《吾学编》,记当时之事。
又缕分条析,为《今言》三百四十馀条。复刊汰二书,撮其指要,以成是编。体例略与纪事本末相近。凡三十一篇。然事迹本繁,而篇帙太简。荀悦删班固之书尚不能不至三十卷。而欲以寥寥两卷包括一朝。此虽左氏、司马之史才,恐亦不能综括也。
△《史略详注补遗大成》·十卷(内府藏本)
明李纪撰。纪,字大正,金谿人。初,元庐陵曾先之撰《十八史略》,至宋而止。明初临川梁孟寅益以元事,名《十九史略》。嘉靖戊戌,纪复以旧注未备,为增补以成是编,然弇陋亦甚。据所列引用书目十馀种,曰万氏《史略筌蹄》,曰郭氏《帝王世纪》,曰朱子《四书》,曰倪氏《四书辑释》,曰蔡氏《书传》,曰邹氏《音释》,曰陈氏《礼记集说》,曰朱子《诗传》,曰《资治通鉴》,曰《吕氏集注》,曰刘氏《翰墨全书》,曰《左氏春秋传》,曰《林朱音训》,曰李氏、刘氏《宋鉴》。是恶足以谈史乎。
△《荒史》·六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明陈士元撰。士元有《易象钩解》,已著录。是书述洪荒开辟之事。《九头》等十纪之前,增以《元始本纪》,言盘古;《二灵本纪》,言天皇、地皇,共为十二纪。《疏仡纪》则至帝挚止焉,共为三卷。《帝师》、《帝臣》、《叛臣》三传各一卷。大抵以罗泌《路史》为蓝本,而稍附益之,皆恍惚无稽之说。胡宏《皇王大纪》未至侈谈神异,陈振孙《书录解题》已有无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