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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青年隐下口中不断翻起的腥甜,额上冷汗涔涔,左手托着右腕阴狠定向她。旧伤未愈,新伤再添,原本麻木的痛感在一刻间恢复,竟觉有些痛不欲生。
“愚蠢的血性。”
“你杀了生母,可那女人即使是死了,也是赢家……孤离,你逃不出阴影,便已然被毁的彻底,”帝少姜宽袖的常服微动,吝啬施与青年一个眼神,冷漠转身举步,“永远忘不了仇恨,疯子一样的厌世报复是你最大的失败。”
“一样境遇,你却是这样不堪的结果……”腕上一动,漠然震开剑上血滴的青王走的毫无拖沓,“这样的人还不配得我动手……太弱了。”
你太弱了!
“所以,滚吧。”
青色衣袂擦过石柱,人转眼去了踪影。
涂宜世子平复下汹涌的气息,攥紧了拳,牙齿咯吱作响。
☆、暗含杀机
符孙站了约莫一个时辰,帝少姜还没回来。
青王大清早便不知去向,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人马也清点完善,一帮人全在院外等着外出的主人归来。
帝少姜此时已在梅落轩坐了一个时辰。‘碧落松香’雅间外某个访客逡巡几番才下定了决心推门见她。
“殿下。”是位着便衣粗略改了容貌的男人,气度雍容沉稳,约莫五十来岁。
帝少姜倒扣了空空如也的绿瓷杯子,只抬了抬眼,“果然不出我所料。”
男人拱了拱手,耳中听得的话没有任何起伏,“颜成,你还是来了。”
来的竟然是当今权柄甚重的右相颜成。
“你几次试探却颇为犹疑,我料定你会在我离京之际沉不住气。”帝少姜目光在那张饱含顾忌的脸上扫了一圈,“是为你的长子颜烬阳?”
“殿下英明。”颜成答了一句,看过她一眼后微怔,极快的恢复自然,青灰布衣双袖一叠,毫无征兆地作揖垂首,猝然以正统君臣之礼叩拜,“臣有不情之请,望殿下成全!”
“起来。”她看了他近乎视死如归的表情,毫无动容,“一国之相,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王还受不起你一拜。既是不情之请,那么不用出口了。”
“殿下恕罪。”颜成闻言不动,作态上几乎是豁出去了,“臣有难言之隐,关乎全府上下百余人性命,实难启齿,但若听任秘密埋藏,虽苟活于世,亦成国之罪人!臣知一旦开口即是破绽,殿下聪敏,抽丝剥茧察觉那个秘密只是迟早,但若继续粉饰,又恐怕祸延愈大……因此日夜焦虑难安悔不当初,辗转侧之,终究下定决心……万望殿下怜悯,能动恻隐之心,念在老臣忠心社稷多年网开一面。”
“秘密?”指尖点在桌面,帝少姜似乎笑了几声,恍若烟霭散于空气虚无且薄淡,“你是来向本王讨要赦免?似乎过于早了……这帝国当家的,还不是站在你面前的人。”
颜成不动,露出一记心知肚明的眼神,“殿下何必妄自菲薄?”他抬眼,果见青王已经离座近了面前,正垂眼莫测高深的打量他,不由暗忖了一句果然是个难捉摸的主,于是低了头只得将决心再表一表,“殿下乃帝氏独一血脉,先祖江山社稷,任重道远,您迟早如意。”
帝少姜又笑了一声,带了点冷意,让人摸不清她到底是高兴对方主动的示好臣服,还是开始猜忌对方讨好行径里含了多少叵测居心。
颜成只得耐心等候她表态。
过了一刻才听她不显情绪的开口,“先起来。”
右相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谢过后慢慢起身整衣,又按了主人的安排落座。
来此之前,颜成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种方法如何将那个秘密略去不讲而劝服青王听从自己的忠告,然而每一种都非放心的选择,如果不给出一个恰当的理由,以打听的青王性格阴冷明锐之说来看,她是不会这么容易顺着别人的牵引的。
颜成在这里犯了难,却已经无法拖延下去,只得自我安慰船到桥头自然直。
“直接说来意吧,颜成。”青王弹指挥开衣袖,衣袂堆叠于膝上,错落优雅。
“臣此番来,殿下已经猜到了,正是因为颜烬阳。”右相开口提及自己的长子,竟然是称名道姓,恍惚提到的是某个陌生人一般,表情还格外的忌讳和冰冷,“请殿下绝对不能将信任赋予此人。”
“原因?”帝少姜奇异的没有对这样的请求感到诧异。一个父亲口里吐出这样的话,明显是在说自己的儿子没有值得人信任的品质,甚至透露出他是种危险的意思,不得不说,实在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