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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内庭院中谈论后,一直在思索着余老关于称谓的全新见解的刘晓,在听到余老少有的激动喊话,他似乎一下悟到了“树供”一词中全部的文化内核,他全然无丝毫的惊讶或不理解,转过身冲着余老:“模仿、仿效、形似、制作……有道理。”听到刘晓如此的回答,余老想到了更多,想到“盆景”、“盆栽”称谓的同异,想到如果用“树供”的名称实现对盆景、盆栽称谓的统一……余老越发地兴奋起来,刘晓也因老师的发现同样地兴奋:一种面对山石清供代表山岳丘壑,那种祟拜山岳的民族情结,面对缩至咫尺盆中的“清、奇、古、怪”树桩,顿然而生人对神灵祟拜的意境。“盆栽”一词,在欧美非华语地域本来就是没有内涵的名词的音译,而“盆栽”两个汉字表达的文字意义,全然靠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不尽相同理解。刘晓想到这里,诚惶诚恐地盯着余启明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他大声地笑道:“如果用“树供”一词直接翻译成英文含意,相对更贴切的概念可能真的有可能为他们理解接受,到那时将统一起盆栽、盆景的称谓了,艺术的形式与内涵的一样,在全世界范围盆景审美评价的标准,将重新建立统一起来,而且,而且眼下的树木盆景与山水盆景,也可以用“树供”、“盆景”不同的词义相分辨开来,哪—可有有价值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在有的时候很难说得清楚的,一件事、一句话有时要讲许多的道理、说上众多的修饰词汇,甚至用上手势、表情,还可能相互间不明白,不理解,甚至误会了。可有时却又出奇的简单,就比如此刻刘晓面对余老,从闪烁目光细眯的双眼,嚅动却没有言语的双唇,微微频动的眉宇间、上扬的双臂,挺直的身躯……他从中读出了许多。读懂余启明此时此刻心中的全部内容,这种沟通靠的是人与人之间那种独有的彼此间的感悟,人体表情与动作,肢体语言的解读。往往包括那些难以启齿的、妙不可言的、溢于言表的事或话,只要交换一下眼神或是相互拍拍肩膀、甚至仅会心地一笑,一切都可能一了百了地解决了。刘晓此刻真为自己能和余老之间的相互理解,感到由衷的骄傲,是为他与余老俩人这样的默契自豪,一种相互间可以触摸内心的感动。
余老听着刘晓口直心快的大胆设想,口中不住地叫到:“嗯、嗯、嗯、。”单字的回答,是此刻他唯一表达心境的语言。而后他又一下收敛住得意的笑容,他明白:称谓内涵的改变,那要经历几十年、几百年的时间,人们由认知到接受……这“盆景”、“盆栽”改称“树供”?!谈何容易,一种新事物的认识、一种文化理念的提出,到实现……他没有再作思想,此刻他甚至想象得出当他话一出口,有那么些人会怎样地气急败坏,不可同日的壮志凌云,还不把我给吃了!骂也骂死了。后果难料的设想,让他脑门子一下凉得像要沁出冷汗来,有必要吗?他在问自己,余启明一时没了方才的亢奋。 。 想看书来
八十七
临退休前社里没有给余启明安排具体事,没了指令性工作的余启明,反而更忙了,终日埋头忙于写作,相关的论文,当然包括有关于“树供”观念的阐述;他有关“树供”的论文在《盆景艺术》杂志上一经发表,他本以为会如一重石落入深深的湖水中,会顿时溅起千层浪。他本以为各种观点、意见会扑天盖地而来,引来各种赞同的、反对的、歧义的甚至讥讽漫骂的声音,总之引起个不大不小的轰动了。谁料想:这区区两个汉字,难以撬动了几百年来的平静“湖面”,甚至竞没有太大的涟漪出现,这结果确是余老没意料到的。本是背着厚重的礼物兴冲冲地叩门拜访,门终于开了,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灰色调的心境让人顿然陷入难以言状的尴尬。自以为获得真知的余老面对现实,他仿佛久经沙场的大将站立山脊风口,宁眉冷静地审视着业内的平静,火候,火候不够,他以为。于是为了让人们认识它、理解它,惘然的余老唯有利用旧日积累的媒体人脉,不舍地写稿阐述观点、偶尔回应互联网的博客帖子;抓各种机会特别是利用会展,不遗余力地与本市和外省同仁交换意见,对他们的书面和口头答疑回复更不可怠慢,他仍是踌躇满志。
一日余老正在整理多年的收藏,从尘封多年的各类材料中,抖露出一份己有些发黄的报纸,报头标出1993年12月31日发行的《北京日报》,他戴上老花镜将报低举到阳光下,一字一字地轻声读起来:
“把古都风貌夺回来”讨论
古都北京四城各处众多的大小“宅门” 建筑极富特色,可谓精美绝伦。遍布京城的宅门门楼,造型与装饰很有特色,几乎没有重样的。随着时代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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