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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玫见宝菱眼睛红红的,纳闷了,问:“宝菱,你这是怎么了,哭了么?”
宝菱赶紧摇头,说:“刚才刚才好像有个小虫子飞到我眼睛里了。”
曾玫一眼就瞧出了破绽,若有小虫子飞到她的眼睛里,她无论怎么揉应该也不会揉到另一只眼睛的,再巧也不会有两只小虫子同时往她眼睛里飞吧。她那一双红红的眼睛分明就是哭过的。
曾玫本就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主,只是问:“怎么热的天,你怎么还出来?”刚问出这句话她就后悔了,自己不也是这个时候还非要出来,香儿怎么拦都拦不住。
“我出来给大少爷买宣纸。”宝菱小声地回答着。
曾玫扫了一眼宝菱手里的宣纸,暗道,府里这种宣纸多得是,只需去致远堂取就是了,哪里还需出来买。
“哦,那你赶紧回去吧。”曾玫自己还有事,没心思琢磨这些。
宝菱与她们别过,赶紧往回走。她忍不住回头看了大小姐与香儿一眼,不禁也纳闷,这么热的天,又是正午时,大小姐怎么也出门?
待彼此都走远了,香儿有些担忧地说:“大小姐,我们还是别去了吧,若是宝菱说了出去可不好。”
曾玫停下了走步,对香儿说:“宝菱并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何况她又不知我要去做甚。即便让人知道了我也不怕,我是去与蒋公子斗诗品茶,又不是私会!”
香儿急了,“大小姐,你小点儿声音,若让旁人听见你一个姑娘说这种话,也是不得了的。”
“瞧你说的,动不动就这个不得了,那个不得了,莫非姑娘家就只能永远呆在闺房里。天地之大,地界之广,凭什么就没有女子能跨出的一席之地?”
香儿哪里能辩得过她,只好闭嘴。
两人一起向前走着,香儿一直左右留神,生怕被熟人碰见了。
她们一直走向城南,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进去了。
这个小院的确是很小,里面只有三间朝南的正房,再加上靠着院墙边的一间杂物房和一间厨房。
而这个小院里只住着一个人,那就是曾玫所说的蒋公子。
她与这位蒋公子相识是上元节时偶遇的机缘。
上元节本是猜灯谜最热闹的,曾玫却不屑于猜灯谜,而是来到只有男儿愿来的一个茶馆,斗诗!
且不说曾玫出众的相貌令众位男儿侧目,她那出口成章的才学,抿一口茶就能作出一首好诗的机警,更是让他们不得不叹服,当然自惭形秽的也不在少数。
在这些众男儿的眼里,她简直高贵如同绝尘、美貌如同仙子、聪慧如同智者,冷艳却让人望尘莫及。而且曾玫话语凛冽,性子沉静,不与他们多说一句闲言碎语,所以他们只敢远观,内心敬佩,在行动上则是什么也不敢。
而这位蒋公子却偏偏有胆量,在上元节茶馆斗诗结束之后。他跟随着曾玫出来了,说:“这位姑娘请留步!”
曾玫顿步回了头。
在她看来,刚才众位男儿之中,也就他作出来的诗还算不错,意境悠远,淡淡抒情,甚至还暗贬时政,只要不用心去揣度,是感悟不出来的。
还有他的那一句:红颜眷顾何止颜,偶来心志盖如天。这句虽然意浅韵薄,曾玫听来却是十分入耳的。红颜眷顾何止颜,说得倒有点像自己。
若按往常,她到街市上,偶尔会碰到一些胆大的男儿找她搭话,她从来都是置之不理,一走了之的。
这次,她却没有一走了之。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曾玫淡然问道,言语轻缓却带着疏离感。
“这位姑娘,茶馆人多杂乱,且资质参差不齐。若姑娘不嫌在下才浅,可否愿意光顾本寒舍一回,以后我们可以聚在一起品茶斗诗,既清静又抒意,岂不乐哉?”
香儿直拉着曾玫衣袖,催她赶紧走。
曾玫却犹疑了一下,说:“此时天色已晚,不宜去的。你且说出贵舍所在何处,我得了空说不定有兴趣走一遭。”
蒋公子朝她作了个辑,道:“城南‘悦来’酒家的斜对面,有一处小院,名为‘望秋院’,在下敬请姑娘光临!”
曾玫并没有应答,在香儿的催促下,就匆匆地走了。
因长期在闺房里憋闷,她很忧郁,虽然偶尔逛自家的后花园,仍不解闷。有一日她心血来潮,就与香儿出来寻到了这个小院。
没想到,来了一回就想来第二回,至今日已是第六回了。
每次都以出门逛街散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