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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娜耸耸肩。“那是玲琳的决定。”
“我继父身体如何?”
“如果你花点时间亲自去看看,你就知道他还没好转。”
“他会的,”蒂拉嘲讽地说:“那老头会比我们都长命的。但我却没想到你会在家吃晚饭。我知道今天捕杀了一头公猪,村里头正举行著庆功宴。我还以为你会去那里,跟你那些下阶层朋友如温德汉和弗各同乐呐。”
“我看得出杜廷也觉得村里的活动较合他的口味哩。”斐娜冷冷地说,想起追逐公猪时落马的情形。“我根本不想要一块死猪肉。”
“天,你今晚可真激动,”蒂拉答道,嘴角有抹恶作剧的微笑。她故意不理斐娜提到杜廷的话。“是否起因于薇珞在你之后回到马棚啊?或是因为你未婚夫要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呢?”
“小心点,蒂拉,”斐娜说,眼光阴沉了。“今晚我可没跟你嚼舌根的心情。”
蒂拉张著无辜的大眼瞧著斐娜,让那话题过去。她极嫉妒她妹妹;她毫不在乎地自我承认著。但这并不是一向如此。当八年前蒂拉跟她母亲住进这幢大宅时,斐娜才只有九岁大。实际上,蒂拉在一个月之后才知道她是有个妹妹,而不是所想的弟弟。
当然她们一开始就不喜欢对方,她们根本没有一丁点是相同的。斐娜顽皮得像个小男孩,而十二岁的蒂拉则是个十足的少女。蒂拉认为斐娜是个笨蛋,竟然会喜欢刀剑和跑马。然而她们俩却没一丝不和地住在一起,而岁月就这样地过了。
接著蒂拉遇见杜廷,一位能打动她芳心的大男人。他们结了婚,而有一度蒂拉是真正的快乐。但他们的喜悦只持续一年。那在玲琳坚持斐娜要开始偶尔穿穿女装,而杜廷看出她是个美女时就结束了。该死的斐娜根本不知道杜廷为她著迷,杜廷也不知他太太已知道。他只知道她对他的爱在那一年死寂。
蒂拉的嫉妒混杂著怨恨——对杜廷,也对斐娜。她不能公开地攻击斐娜,然而有好几次她真想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由于她父亲的训练,斐娜是个好战士,当她被惹怒时,蒂拉的血都会发冷。她杀人是不眨眼的。
既然蒂拉不能攻击斐娜,她只好以一件斐娜没经历过的事——与男人共床——来吓其继妹。蒂拉以渲染与男人共眠的恐怖,而没乐趣为乐。她一有机会就嘲弄斐娜且因那对灰眸所露出的恐惧而深感有趣。这是蒂拉唯一能有的报复。如果她也能报复杜廷的话……
斐娜根快就要离开了,蒂拉知道这是斐娜所害怕的前途。在那之后,这方圆百里就没人能比得上她的美貌,而杜廷将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蒂拉把她的盘子推开,沉思地瞧著斐娜。“你知道的,小妹,北方来的船可能在任何一天就到。现在已进入夏季了。你准备好见你未来的丈夫了吗?”
“我永远也不要准备。”斐娜沮丧地答道,把她自己的盘子推开。
“是呀,把公主丢进虎穴。不幸你又对这事难以反抗。我想不到你爸爸会这样待你,至少,我当时还有个选择。”
“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这么做的!”斐娜斥道。
“当然。为救我们大家,”蒂拉答道,声音中满是嘲讽。“至少你知道有个目的。如果我早知嫁人是个什么样子,我会像你一样,但愿永远不嫁。天,我有多怕每个晚上,我所必须忍受的!”
斐娜冷冷地盯著她。“蒂拉,今天我在村子里看到一场男女交合的情形。”
“真的?怎么会看到的?”
“别管怎么看到的。我所看到的并不像你所说的那般恐怖。”
“除非你亲身经历过,不然你不会知道的。”蒂拉尖刻地驳道,“你将知道你得默默地忍受痛苦,不然男人就会打你。大多数女人竟然不自爱而去忍受每晚的痛苦,真是奇怪得很。”
“够了,蒂拉,我不想再听啦!”
“该庆幸你知道,至少你不必毫不知情地入洞房。”蒂拉说完就离开餐桌,一出斐娜的视线外,她嘴角就浮上一抹冷笑。
斐娜坐在她的大床上,擦拭著她的剑,这武器很轻却异常锋利。那是她十岁生日时,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她的名字就刻在银制剑柄上,周围镶著大大小小的玛瑙宝石。斐娜在所有物中最珍惜这把剑了,不为别的理由,只因它象徵著父亲以她的成就为傲。
此刻她把剑靠在前额,思绪消沉。她的女性身体会使她拘限在丈夫的士地上吗?她能再挥动利剑,像任何男人一样为她所有的而战吗?或者她将被期望有个为人妻的样子,只做女人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