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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土耳其购买晚香玉、玫瑰花和茉莉花等天然香精,法国香精公司也从中国购买大量八角油、茴香油等原料。动辄几百上千一小瓶的高档香水说不定原料大部分来自价格低廉的印度以及中国。它们本来的成本并不高,其价格是被人为抬高的。
消费者通过香水表现自己,或者他们用同一种高档香水以表示自己属于某种阶层,或者他们用不同的香水表示自己不同于普通人。所以,一种香水产品的出现并不是人们需要它,而是它说服了人们,它是不折不扣的供给创造需求的产品,人类的嗅觉在这里被发挥得淋漓尽致。这种嗅觉指两方面,一方面是人自然的嗅觉,能嗅出香型;另一方面是商业的揣度,能嗅出市场。人本来不需要香水,香水的普及使人都没有自己的味道了。女人没有女人味,男人没有男人味,闻到的都是商业气息。在低档商店里,可以闻到周围妇女散发的劣质香水味,参加名流的晚宴,弥漫的则是高档香水的气味,这个世界由此可能以味取人了。
许多国家都曾经考虑过抑制这种夸张性的消费,特别税就是一种选择。只是,奢侈品与生活必需品之间有许多中间产品,其范围不好界定,对其单独征收的消费税就更难确定。政府不可能在惩罚了奢侈品消费者的同时,不惩罚普通老百姓。特别税征收的结局很可能在抑制了有钱人消费的同时,也抑制了一般人的消费。
而且,一部分奢侈品是泊来品,它们在进口时已经被征收了高额的关税,政府的收益在此已经有了体现,遏制消费的目的也体现了。如果另征消费税的话,就会出现两种可能,一种是国内消费受到抑制,消费者转而到国外去消费,结果是中央政府的税收不足,反而使资金流出境外,让外国人受益。另一种是黑市的出现。美国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黑社会盛行,就是因为他们控制了黑市,而这个黑市正是政府抑制消费的措施造成的。禁烟时黑市的香烟市场走俏,禁酒时黑市的酒市场走俏。黑社会借此在短时间内轻易攫取了大量的垄断利润。
法国人没有单独的奢侈品消费税,他们只是从企业利润的税收优惠角度来调节市场。但是他们为巨富者单列了一个巨富税,资产规模超过一定限额者就要在个人所得税之上另外单交一笔巨富税。法国是从收入角度而不是从消费角度来进行再分配的。
美国在20世纪90年代曾通过征收奢侈品消费税的法案,实施不久遭到社会上的强烈反对,没有几年就推行不下去了。令人意味深长的是,最强烈的反对者不是富人,而是生产奢侈品的工人。因为税收的提高,使他们的产品销售遇到问题,企业面临破产,工人们当然要为自己的生存而战。富人们无所谓,他们可以转而到国外去消费,或者消费其他没有单独征税的物品。
在亚洲,许多人购买奢侈品是把它当成了一种财富的象征。有些人在买高档时装时,特别在意其牌子的位置,如果牌子藏得很深,让别人看不见,就不愿意出钱,其用意是说穿了一件名牌衣服别人得知道,否则钱就白花了。
实际上,那些夸张性的消费者,常常不是一点一滴积累财富的人,许多是暴发户。钱来得容易,花得就不心痛,而且他们常常有时不我待的感觉,好像钱不突击花出去就花不出去了,就好像政府机构每年的预算没花完,一到年底大家都突击花钱一样,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公正地讲,高档奢侈品首先是品质的保证,从这个意义上去消费它,在表现自我的同时,你是在享受生活;高档奢侈品也是身份的象征,从这个意义上去消费它,在表现自我的同时,你是在炫耀生活。前者是用给自己,后者是用给别人。前者是懂了它才去消费,越消费越懂;后者则是消费后才懂,也可能消费后仍然不懂。人类其实都同时具有享受生活和炫耀自己的两种欲望。只是,如果购买奢侈品只是为了把钱花出去给人看,恐怕连卖家都会觉得悲哀。
与生俱来的美国式消费
美国人的消费习惯是与生俱来的,源于他们的移民传统。在美洲大陆开发的历史上,英国移民将这种消费方式自古老欧洲带到了新大陆。1620年,那艘著名的“五月花号”载着最早的一批英国清教徒横渡大西洋,经过近两个月的海上颠簸,终于抵达北美离波士顿不远的普利茅斯。而这批一贫如洗的移民是按分期付款的方式订购的船票。如果从那时算起,消费信贷诞生在美国已经快400年了,远久于美国独立的历史本身。
消费信贷是使消费者能立即购买商品和劳务,然后再付款的一种安排。它既包括分期付款信贷,也包括非分期付款信贷,例如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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