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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了手,又摔到地上。”
原来如此。
我说:“休息一阵,再接再厉,要多少有多少。”甩手断掉电话。
心里很不是滋味。
隔一会我又打电话过去:“对不起,我刚才心情不好。”
“这些日子你什么时候心情好过?”她笑笑,“我不介意。”
她说:“别想那么多了。你好好在家里休养,亲家母也正是最需要你的时候。祖孙三代作伴,多好。”
我倒是情愿母亲依靠在我肩头。她现在过着与过去完全一样的生活:早起做饭,登山,中午回来与我一起做饭,吃过便洗澡。之后与牧牧一起看书,看电视。到了晚上十点,准时睡觉。
有时候碰见邻居,迟疑着对我说:“你妈去倒垃圾,远远看见我,也会笑着和我打招呼……”
这坚强好似布景,看着是真的,谁知道后面是不是三合板与泡沫塑料。
我说:“最怕的反倒是这样。总觉得一颗心无处放,悬得慌。”
她安慰我:“好好陪她。正好你没有工作,时间也多。”
又说,“你看我,一天能在家多久?以后后悔也来不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木辰来家里看望母亲,又带一袋肉燕。顺便找我:“突然有了工作机会,我该去应聘还是家里蹲?”
“应聘。”我说,“考研是找不到工作的人才做的事。”
“其实我有雄心壮志,一路念到博士后,出卷子摧残以后要考来做我弟子的人。”
“那是中国教育事业的悲哀。”
他拍抚胸口:“姐,你好狠的心!怎么可以这样直接,打击我自信。”
“就怕等你考了回来,连现在这样的机会都捞不到。”我问他,“什么公司,什么工作?”
“银行。我爸在会计部有熟人。”
“坐在金山上。”我说,“赶紧去做简历。”
他吐一吐舌头,去陪牧牧玩。
我将肉燕带到厨房下锅,煮熟盛好,送去给他们做夜宵。
母亲在客厅陪牧牧做拼图。忙活半天,只拼出最底下一条边,其余的一小块一小块满地都是。
木辰也在一边指手画脚:“这个是右边的。”
孩子忘性永远比记性大。这边披麻戴孝,不几天就开始惦记新游戏。母亲很顺她意,要拼图买拼图,要布偶买布偶。连布偶的衣裳也自己拿布头针线做,很是精致好看,与画片上没什么分别。
我忍住心酸,将碗放在茶几上。
木辰招呼我:“姐,你也来帮忙。”十分起劲。
玩到九点,我送木辰出去,他突然严肃起来,对我说:“姐,好好照顾婶婶。”
原来他的粗神经都是装出来做样子的。
我心中泛起暖意:“我会留心。回去也告诉你爸妈,这里有我。”
“还有,”我说,“工作的事情,不要耽误。别饿死是正经。”
他转而嘿嘿傻笑:“怕什么。老妈有私房钱,被股市套走二十万也没眨眼。我饿不死。”
我作势拍他后脑,想起是母亲常用的动作,不由愣神。
他像是会意,“回去吧。”伸手拦车。
一辆出租车很快停下。
他钻进车里,又说:“忘了问你,新姐夫的事情——怎么样?”
我一把甩上车门:“还不用你操这份闲心。”
他大笑:“害什么羞——”尾音被车子拉走。
隔几日他又来,我正好出门,在斜坡上遇见,他说:“怎么我要来,你就要出去?”
“我妈在家里。牧牧也在。那个拼图还没有拼完。”
“哦,”他很得意,“快恭喜我,可以去面试了。”
我打量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忽然想为那个银行默哀。”
“嘁,看不起我呢。”他说,“进去了我请全家吃饭。”
他欢欢喜喜跑走。
我去了超市,想到木辰可能要在家里蹭饭,多买了一些水果。走到十字路口,绿灯没亮,车流滚滚,旁边一个年轻妇人在教育他的儿子:“跟你说了让我提让我提,你不听……”旁若无人地揪着儿子的衣角用力擦拭。
耳边突然有车喇叭响,一个声音喊:“木小姐!”
我循声望去,路边一辆车里探出脑袋,“木小姐!”
猜我看见谁?竟然是林徐。
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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