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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被活埋的场面永远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地主的儿子年龄和我差不多,临死前偷偷地掏出了一支金笔塞到我手里,希望我能救他。可是,我的家庭出身决定了我不能挽救他的生命,眼看这地主一家老少被活埋,心里感到了土改的残酷。我悄悄对董岳说,你赶快去对面山上放几个爆竹,以后我再给你解释。
董岳和我是老乡,我们俩谈话比较投机。因此,他不多问什么,就跑到山上大声喊抓特务!埋人的民兵听到喊声,抗着锨镢一起往山上跑。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土坑里的人几乎都死了,在活埋之前,地主和他的几个老婆都趴在地上了,还有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孩,也被锋利的铁锨砍削去了半个脑袋。唯一能活着逃出来的,也许就是那个十七岁的青年。我看到土已经埋到了他的脖子,他的眼睛闭得紧紧的。
由于高密离地战区青岛比较近,国民党派出大批间谍、特务和土匪对解放区进行残酷的报复。机关人员晚上必须配合群众民兵进行防范,有时候是周夜巡逻,上级发给机关人员每人三尺雨布,困了就铺在地上打个盹。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抓到特务,却抓到两个罪大恶极的汉奸,这些家伙给日本鬼通风报信,杀人放火,天生就不会有好下场。后来,我把那支金笔给了董岳,骗他说是老家的人用一头骡子换来的,董岳象得了金娃娃一样高兴。
过了半个多月,县粮局下调令调让我和董岳立即到滨北专区支前司令部做粮食供应工作。由县粮局的李局长带我们到诸城报道。那天下着大雨,我们吃了一点饭,就冒雨往诸城出发。到了晚上八、九点钟,去诸城的一条公路被洪水冲了一条大沟,也不知水有多深。李局长说我先过,如果我过去了,我就喊你们,如果我不喊你们,就说明我被冲走了,你们就不要过了。
我和董岳含着泪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我们听到了李局长的喊声,他说你们不要急,我回去接你们。李局长从河的对岸淌着深水游过来了,他说你们一人牵住我的一只手,咱们一起过吧。约计走到沟中间,因沟底不平,我一只脚踏空了,身子一翻,落到一个漩涡里去了。李局长大声喊,小于不要急,等漩涡向上旋的时候,李局长随着水的力量,把我拉出来了。当时我惊魂不定,全身发软,好容易过了那条大沟,休息了片刻,李局长说,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到支前司令部报道,我们三个人又冒雨前进了。
我们到达诸城时,天还不亮,一问才知道,夜里两点支前司令部已经向莒县出发了。李局长让我们睡点觉,等天亮再出发。
第二天早晨,李局长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我叫醒,我迷迷糊糊地吃了一点饭,跟随着李局长向莒县走,到了莒县一问,支前司令部又向日照县进发了。当我们赶到日照县一问,有的说支前司令部向五莲县去了,有的说可能又回到了诸城。李局长说,咱们向专署机关请示一下,该怎么办。我说专署机关在何处?他说现在无法估计。在战争年代,一切大小机关都无固定驻地。李局长神色严肃地说,咱们还回高密的呼镇粮所吧,如果说我们没有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犯了错误,甚至受处分,有我个人承担,决不牵连你们。
我和董岳回到呼镇粮所不到一个月,我又接到了上级的调令,让我去高密县井沟区粮所任会计工作。当时井沟区驻地在田庄村,这里的情况比呼镇还要复杂,大批的特务、土匪白天潜伏在庄稼地里,晚上大批土匪纠集还乡团包围村镇政府驻地,指名道姓地咒骂区、村政府的负责人。
有一天我和粮所的一个小青年到区里开会,刚走进一片高粱地,就遇到了国民党特务,他们用手枪指着问干什么的?站住!我们知道情况不妙,随口胡编了几句便窜到了庄稼地里往东跑,敌人开了枪,那枪声一直追到呼镇政府。幸亏有县武装部门抵抗,工作人员才安全撤离。
区政府转移:
农历七月中旬上午###点钟,区政府被包围了。老百姓从北面大批地涌来。区政府紧急集合,区委书记说,同志们,国民党派了大批武装部队来进攻,各单位组织转移,无论情况多么危机,都不准个人行动。
区武装掩护我们转移,可是无论跑到那里,都有四面的枪声包围。当时处境十分严峻,我们盲目硬冲是冲不出去的,各单位负责人只好带领自己的同志到老乡家去分散隐蔽。
粮所的同志来到一个农户的家里,家里的年轻人都跑了,只有一个老头在看门。所长说,老乡请原谅,我们是迫不得已才到你们家隐蔽,只要敌人不来你家搜查,千万不要开门出去。所长刚说完,就听到街上有国民党的叫喊。我说所长咱们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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