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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极反笑,站起来,对她说:“周宴自己决定的事,谁说都是没有用的。这是他的脾气。如果他在乎我,当初就不会同意我离婚的要求。我们也不会有今天。”
她眼底骤然有些失落的神色。
“当然,这是你们的要求,事关周家延续大计,我只能去试一试。至于他肯不肯听,也许沈小姐会告诉你结果。”
我不想继续说下去,去里间抱了牧牧起来,对她道了晚安,就去开门。
老陈见我出来,愣了一愣,不敢说话,连忙走在前面。
周雪也在外面等我,迎上来说:“我有话和她说,老陈,你先走吧。”
老陈看我一眼,欲言又止,还是走了。
周雪拉我往前走了几步,问:“是不是谈遗产的事?”
“不是。”
她显然不能相信。
“木晓,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牧牧如果不肯接收柳中那30%的股份,送给谁都可以。我一点不会可惜!”
我压着怒火说:“老太太更担心周家无后,要我去做说客。”
“这是什么意思?”
“她认为周宴只肯听我的话,眼下走投无路,只能请我出马,劝周宴与沈珺赶紧生个儿子出来。”
“岂有此理!”
她停下来,生气地问我,“她老了,糊涂了,你怎么也跟着糊涂?周宴怎么会听你的话?”
我说:“老太太这样信任我,我不敢不从。她既然放下婆婆的身段求我,我更不能推脱。”
她欲张口,看看我怀里的牧牧,又不说了。
我说:“我和牧牧要先回去睡觉,你也睡吧。”扭身回去。
她追上来,陪我到房门口,才说:“木晓,你最好再想一想。”
“我可以和妈再谈一谈。她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我沉默着开门,走进去,反手关门。
床头的小灯亮着。柔和的灯光可使人平静,安眠。对面小小的金鱼缸上映出薄薄的一片微光,除了一掠而过的沉沉鱼影,中间还有一个人影——那是我自己。
我将牧牧放回被子里去,关了灯,去外间的桌边抽烟。
今夜多少人难眠?家族,利益,财产,我本来该是个彻底的局外人。
就因为我没有再婚,没做别人家的女人,老太太才会想出这等主意,把这样的任务交给我。沈珺在她眼里倒成了妾一般的东西,略得宠些,却只是个专拿肚子生养的,可以连老爷子的葬礼也不必来。
我到底高她沈珺一等。可我要这个地位有什么用?
用来羞辱自己,妻不如妾?
用来装大逞强,深明大义?
笑话。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周家老宅总能让我想起不愉快的往事,不能再久留了。
丧事办完,琐碎理清,周家还想挽留我们,我态度坚决:“实在很抱歉,我现在是为人打工,请假来的,那边还在等我。”
他们转而要我留牧牧多住两天。
我坚持要带牧牧一起走。她也舍不得父亲,有些想留下的意思。
唯一唱黑脸的便是我。
周宴却突然发话:“下午就有一班飞机回去,我让老陈先替你们订票。”
他这些天一向寡言,这算是他说的最长的一个句子。
我懒得管他为何站在我的阵营,只说一句:“谢谢。”
众人看苗头不对,也都散了。只留我们三人。
台阶下一片花坛,有几盆正到了花期,开得灿烂。我叫牧牧过去看花,确定她已听不见我们声音,转而正色对周宴说:“老太太有些话,当面不好对你说,让我代她来劝你。”
“你说。”
“周家向来男丁稀缺,你的叔叔又没有生育子女,现在周家只剩你这一条血脉,不能断了。老太太希望你为家族着想,给周家生一个儿子,好传宗接代。”
他像是愣神片刻,没有说话。
我说:“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不可能再和你生养孩子。现在的周太太是沈珺,不管她有哪里触了你的忌讳,闹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周宴,你还是不要苛求,与她好好配合吧。”
他还是不说话。
我等他开口。
他也知道我在等。许久才说:“好。”
男人开口说“好”,至多表示听见,未必是真的“好”。我既知道他已经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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