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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色,薄的那一层是淡绿,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那种绿意。
房间里女儿的呼吸细微到若有若无,她静静地躺下来,拉了一件毛巾被盖在自己身上,又给女儿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她给女儿盖好被子后喜欢摸一摸女儿的额头,用手指梳理一下女儿额前的头发,据说这样的话,孩子会睡得很踏实,不会做什么噩梦,更不会梦中惊悸而醒。
听着女儿细微的呼吸,她觉得是一种享受,她心里不由得想做妈妈的感觉真好。好在当时留下了这个孩子没有做什么丁克!
一想到这里,她忽然又想到了朱冉,想到她竟然连丁克都没有福气享用,竟然直接找了个同性的伴侣?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她能够理解也能够接受,但是要是换成她自己的话,她是万万不能够接受的。她有的时候总是自嘲自己脑子不够用,什么问题只有一个答案就行了,太多的思路的话,她自己就会被搞得没有思路了。
外面的很多灯都已经灭了,四周出奇地宁静,静得连地上掉根绣花针都能够听见。
赵君堂不在的日子也往往是她失眠的日子。她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楼道里几点几点有人走动她都能够记得清清楚楚,比如整个晚上又三次开电子门的声音:一次是晚上十二点钟,门开了,有开了门直接走上楼梯,电子门自己无趣地关上了。等到三点钟的时候,门又被打开了,咚咚咚上楼的声音过后没有几分钟就又会听到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但是并没有听到什么人下楼,她一度曾觉得这一次声音的怪异。第三次就是大概六点钟的时候,她听到的是楼上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估计是上早班的人急着赶时间。
她曾经就第二次门响的声音展开了丰富的联想,她以为是出现了什么灵异的现象。
她曾经就这个问题跟赵君堂讨论过,讨论的结果是这个地方曾经是个花鸟市场,没有埋葬过什么人,死几只鸟很可能,但是鸟是不会有什么灵异的,按照一般人的理解,弄死一只鸟算什么?不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但是,芷楠却不那样认为,她觉得再小的生物都有灵魂,都有性情,哪怕是一只蚂蚁,一只蝴蝶,甚至一片树叶,一根小草,一段残缺的蚯蚓。
赵君堂说你就发神经吧,有灵异的现象,怎么没有听人说撞上?
芷楠说人家谁撞上了会跟你说?
赵君堂说那就等于没有。
芷楠说你不要以为你自己没有撞上你就认为没有。这样的事情在偏远的山区农村,多着呢!
赵君堂说满脑子的封建迷信,亏你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芷楠说这种现象不是迷信,是一种不能够用科学解释的科学,早晚有一天人类会破解灵异之谜。
赵君堂说你等着吧,我这辈子等不到了。
芷楠说你死的那天,我会拿根绳子一头拴在你身上,一头拴在我身上,让你走了也不等我,我要把你的魂魄抓回来。
赵君堂说你就不怕我变成了厉鬼吓死你?
芷楠一听这话整个身子噗通一声倒在赵君堂怀里,赵君堂说你看一说自己就吓个半死,还抓我的魂魄呢?自己倒先把魂魄弄丢了。唉唉,楠子,你在哪个犄角旮旯黑暗地带躲着呢,走啦,跟我回家吧。
芷楠啪地一声打在赵君堂的后背上,他笑着说我这不是学你妈给你叫魂了吗?就差弄个你的一件衣服挑着了,那样叫魂会更灵的。
想到这里,芷楠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窗外的紫藤没有夜灯的陪伴显得异常阴暗,看不到一丝绿意,更不用说美丽了。高高的紫藤架子上架着的不是别的,是一团团的乌云,拨不开,扯不断的缠绕的云。
窗户只开了一条细长的缝,既可以透气,夜里又不至于受了寒气。
一条条伸过来伸到窗前的藤蔓,就像是溺水的人伸过来的寻求救命的手,虽然瘦弱纤细,但是力气大得足够把半个地球吊起,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呀?
芷楠走下床来,走到窗前,她想伸手把那些藤蔓推开,让它们走开,安静地走开,别来打扰屋子里的安宁,因为女儿还在呼呼地做着好梦,女儿正是睡得最香的时候。
她走过来推开窗户,想把那几根不安分的藤条扯开,但是,她的手却被藤条抓住了。藤蔓缠绕的速度快极了,宛然一条体型细长,表面婀娜,但是意志坚定,目光阴险狡猾的毒蛇——竹叶青。
她感到一股异样的液体缓缓地流进了她的手臂,她的胳膊,她的脖颈,她的喉咙……一股恶心粘稠的腥臭袭来,她差一点晕眩过去。她的眼前出现了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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