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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天雄所言必出丁真人之命,也不问什么,仍旧前行,忽见周再兴和两个壮汉,赶了两辆大车前来,那车上满堆着麻袋,丁光华和丁兴丁旺两个孩子也押着一辆下着车帷的骡车走来,不由诧异,正待要问,但见各位老前辈全不开口,可丁真人更是含笑点头,便也不再问,那三辆车跟在众人后面,不多时,便循着陡坡而下,才到那沙坪上,便见孟三婆婆、闻道玄、三眼天王廖树声,一齐迎了上来,首先由孟三婆婆把手一拱发话道:“年大人,我等虽系山野草民,但今日之事,既按江湖规矩相见,便恕不见礼了,那边彩棚专为大人和随行高亲贵友而设,大人远道而来,且请入座,容稍奉三杯水酒,再为请教如何?”
说罢,把手一摆,便肃客前进,羹尧再将那沙坪仔细一看,只见那山径陡坡,从东面沿着峭壁一路迤逦而来,到得沙坪,便折而南下,北边一带是三五丈高的石壁,东边便是那条山径,径外全是嵯峨怪石,荒草丛生,远看下去一片焦黄,端的险峻异常,除那条山径而外,不但简直无路可寻,而且那些怪石一直连向南边,起伏不一,内陷外突,往往相距数丈,便连着脚也难,因此除了那条山径东北南三面全是死路,只西边灌木丛生,无法看清,但在坡上远看,也仿佛是个悬崖,更下临无地,算来只有那条小径可容上下,心已料定,单就地形而言,其中已属必有奸谋,再看那沙坪中间,两座彩棚,一处偏东,却好扼定那条山径,西边一座却在从莽之中,秦岭群贼已将东棚占好,看去内面至少也有百余人,却留西棚以待自己,那棚全用五色油布扎成,里面又用油布隔出五间,成了三明两暗的款式,外面又用油布松木扎成栏杆,地下也用黄沙铺得极平,居然几案坐具应有尽有,那三间明间当中,已摆着一桌酒席,一路进棚之后,孟三婆婆又冷笑一声道:“今日我这老婆子是主人,本当相陪大人和诸位高亲贵友才是道理,无如我们这些山野之人,却不谙官场仪注,万一失礼,反而不好,大人且先请用酒,我和几位老前辈只好在那边棚里遥陪了。”
说罢,便携诸人径上东棚,这里孟三婆婆等三人一走,那东棚之中,便涌出来两队精壮汉子,各执兵刃将那条山径上下路口,守了个风雨不透,羹尧见状忙向丁真人笑道:“看这样子,人家也许便想将我们全留在这里咧。”
丁真人也笑道:“岂但打算将我们留下而已,还有极热闹的场面咧,可惜我那山荆,竟不知道他们连我这老道士全家也想一网打尽,还只在为我那孽徒复仇着想,连我也不理,岂不可笑。”
路民瞻大笑道:“古人曾有同舟敌国之说,贤梁孟却更有进焉,连同床老伴也视如仇敌,岂不难堪。”
谢五娘在旁忙道:“无妨,这事少时便有变化,只卢姐一明白过来,单凭她一人便够群贼消受咧。”
正说着丁真人寿眉微耸,先唤来周再兴道:“这第一出开锣戏是你唱,却须弄好他,千万不可误事。”
周再兴躬身笑道:“您请但放宽心,我这就去了。”
说着,窜身棚外,那两辆大车原停棚外,两个赶车的人也在车旁,他这一出去,首先向二人一努嘴,各人提了一只麻袋,解开绳结直趋沙坪中间大叫道:“秦岭孟寨主听着,敝上一路远来,诸承贵寨派人相迎,实深感谢,现在谨先奉上一点薄礼,一共人头六十三颗,还望点收。”
说着,一抖口袋,倒了一地人头,便似西瓜一般,全滚在那黄沙上面,孟三婆婆等三人因为故作镇静,正在缓步从容向东棚走着,闻言掉头一看,首先入眼的,便是巴大魁那颗脑袋,其余也全是派在沿途截杀的手下得力头目,再一暗想所派人数,除廖树声林琼仙事后赶去不在原定之内,确符其数,竟一个也没逃出对方掌握,不由大怒,转头阴恻恻一笑道:
“贵上倒记得好数目,我这老婆子且全收下,不过今天是有帐全要明算,请向贵上说明就是咧。”
那廖树声却沉不住气,猛一转身大喝道:“无知小子,焉敢如此欺人,还不与我躺下。”
说着,右手一抬,便是一掌推了过来,周再兴一面说着话,一面留着神,一见廖树声出手,连忙纵过一边大喝道:“你这大年纪真不要脸吗?既然摆出这种场面来,为何不等正经主儿把话交代明白便自动手,你到底见过世面没有?”
廖树声原意先将周再与立毙掌下,略振声威,一面泄愤,不料他那劈空掌向来虽然又黑又准,此刻却因为事前曾被谢五娘掌风扫中,又被马小香打了五根梅花针,虽然那一掌未能打实,所中梅花针也经取出,上了拔毒灵药,究竟功力较之平时打了一个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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