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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展翼看看天色说,父亲快回来了,最好赶在他回来前弄妥帖了,省得犯口舌。�
柳如烟说:“这真是被逼无奈呀……”他开始落笔。�
景展翼摆弄着日月玉珮,问:“这件信物,你也要收回吗?”�
柳如烟怎么忍心?他说不管后事如何,留个念性吧。这又不是真写休书,不过是捉弄燕王而已。�
景展翼把那块日月玉珮握在手中,捂在了胸口,泪水滴在日月珮上,也点点滴滴浸透了她的心。�
三
上早朝时分,齐泰正在奏事。他例行公事地称颂皇上圣明后,谈朱允炆关心的财赋、钱粮,由于减了赋税、徭役,百姓富足,天下安定,由于削藩,使民怨减轻,他固请皇上继续诞布维新之政,永惟宽猛之宜,削藩使鱼肉百姓的藩王得到了惩处,百姓额手称庆。�
方孝孺知其意,唯恐皇上放松了削藩,便把一切功绩都落到削藩上。�
天下安定,百姓吃得上饭,建文帝自然松了一口气,所以他满意齐泰所奏,称“卿所奏正合朕意。”他传旨继续行宽仁之政,意在养民,是解民困所必须的,民富了才能国强。�
户部尚书王纯不识趣,他据实奏道,皇上施仁政于民,好是好,但户部已有捉襟见肘之忧。�
朱允炆不愿听他报忧,皇上也知府库空虚,但称这是一时的,小河有水,大河就干不了,小河干涸时,大河理当注水过去,治水与安民是同一道理。�
方孝孺奏道:“皇上圣明。如今灾荒贫穷的两淮府县,百姓已温饱,税赋多收了一成,已不需要户部支银子贴补了。”�
《永乐大帝》第十六章(4)
朱允炆爱听这话,这不是初见绩效了吗?�
这时有人在奉天殿外击起了登闻鼓,一声声传入大殿。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又都去看皇上。�
朱允炆自从登位以来,�不知进退的程济第一个敲响了登闻鼓,�今天是第二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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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奉天殿击登闻鼓的正是朱棣。他袒露着右臂,背一根粗木棒,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
从新皇帝昭雪了历年冤狱以来,没有人击登闻鼓鸣冤了,他让宁福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宁福遵命走了出去。�
〖JP2〗在奉天殿排楼前击登闻鼓的不是别人,正是朱棣。他袒露着右臂,背一根粗木棒,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他没带什么随从,连道衍也没跟来,台阶下只站着牵马的郑和。�
他一声声地击着鼓,卫士们都远远地肃立,看着,没人敢拦阻他。�
宁福快步跑下台阶,吃了一惊,他也犯不上当面得罪权势赫赫的燕王,就一半劝阻一半讨好地说:“原来是燕王殿下,大人何时进京的?怎么也不招呼一声?您想什么时候见皇上还不行,用得着击登闻鼓吗?快别敲了,请殿下稍候,我去奏报。”�
燕王很谦恭地说:“那就烦请宁公公代为奏报吧,就说朱棣不带一兵一卒,专程回京师来朝觐天子。”�
当宁福气喘吁吁地跪在丹陛下奏报“是燕王在击登闻鼓,专程回京来觐见天子”时,大臣们尽皆失色。朱允炆也相当紧张,他甚至站了起来,紧张地问:“他带了多少人进京?”�
宁福说:“回皇上,只有一个牵马的小太监。”�
齐泰觉得这很可疑,圣上没有宣谕进京,他事先又无奏疏,就这么贸然而来,又闯殿,这岂不是目无纲纪、藐视朝廷 吗?�
大臣们说法不一,议论纷纷。大殿里一片嗡嗡声。�
方孝孺比较温和平静,既然来了,又击了登闻鼓,就请圣上传谕进见,听听他说什么,再作区处。�
朱允炆虽然头疼,感到棘手,也觉得,他既来了,总得见。毕竟是亲叔叔,就不要挑他的理了。�
黄子澄提了个问题,他上殿来,是以君臣礼相见,还是以叔侄礼相见?此言既出,又引起一阵议论和骚动。�
按太祖所定祖制,在殿堂上只能论君臣,而私下里才可以论叔侄。齐泰说这已经很宽容了。�
黄子澄担心,他若是不行君臣之礼呢?�
齐泰果决地说,那就应按律,以‘大不敬’论罪。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朱允炆无话,算是默许。�
这时,从殿上一声声传递下去的“奉上谕,宣燕王上殿”的呼喊声震动屋瓦。大臣们都小心翼翼地斜视着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