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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涵方点头:「看起来都是会用到的,你慢慢看。」
等到程涵方在书局里绕了几圈,把该买的都买了。何卓安还在同一个角落游移不定,重复进行把某
本书拿起又放下的动作。
「何卓安。」听见老板喊他,他连忙上前。
「给我。」
「咦?」
「篮子给我。」
老板取过何卓安手上的篮子转身放柜台,掏皮夹取信用卡,行云流水的动作在何卓安目瞪口呆的同时一气呵成。
老板说:「奖励你很勇敢。」嘴角微微勾起
何卓安诚惶诚恐地接过书,连声道谢,嘴里的纱布差点掉出来。
一路上,何卓安都在回味老板方才的笑容,忍不住想:对方到底把自己当什麽?同一句话程涵方说了两次,为什麽是奖励他很勇敢?
这个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上车没多久,老板提到自己不久前接下了一个案子,一路上交代了案子的细节、内容和死线,意思毫无疑问的就是:交由你负责。
何卓安当即心下雪亮:显然他就是只工蜂,辛勤采集之馀还要负责酿出香喷喷的蜜。
☆、来自风城 十七
何卓安记得,那一年的农历新年来得比往年晚,但是十二月底,他已经开始在想过年的事。
这期间,程涵方搬家了。现在他和奶奶住在学校附近的社区。
程涵方很早就想搬家了,竹东的住处离校区远,每日几次来回费时又费力;旧公寓湿气重,对奶奶的身体也不好。他在回国没多久後,就在学校附近置产,连装潢都打点好了,祖母却舍不得老房子,迟迟不愿意搬过去。
何卓安在十二月初的时候去看过奶奶一次,饭桌上程涵方顺口又提了这件事。
何卓安说:「奶奶,那里离学校近,这样我可以常常来看你。」
当时奶奶没说好或不好,只记得她笑得很开心。
没几天,就听说老板准备搬家。
乔迁之喜,何卓安很高兴自己第一个被邀请到老板的新家,他还特地买了伴手礼送给主人。
也是那一天,奶奶问他:「小安,今年在哪里过年?」
回苗栗吧。何卓安没想过。
「要不要,来奶奶这里过年?」
从那之後,何卓安开始认真地思考过年的事。
冬至那天,他去了苗栗老家一趟,住在那里的二舅一家殷勤地招待他。他发现那个小表妹长高了不少,坐在饭桌上,转著一双大眼骨碌碌盯著他看,两颊粉粉白白的像两球面团。
饭後,他和二舅家的表弟聊了很久。表弟今年高三,过不久就要面临学测,最近压力大到失眠,亟需何卓安这个过来人给他一点精神上的补给。
临走前,二舅问:「小安今年也回来过年吗?」
何卓安没有正面给他答覆。
离去之前,小表妹拉著他,似乎想说些什麽,。何卓安蹲下身逗她,捏捏两球软乎乎的面团,小女孩嘴瘪瘪的更加说不出话。
元旦走了,期末考近了。
一月初,何卓安花了两个星期全力准备固态物理期末考。是的,这门课他主动二修,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好课值得一修再修。考完试,又赶著在农历年前把老板要的东西交出来。
那是一个业界委托的案子,难度一般,数目一般,程涵方其实不想接,但是委托的单位主管是他的大学同学,碍於人情勉强接下,之後就把整套系统丢给何卓安。
更正,所谓的难度一般,是对程涵方而言。
当时何卓安坐在老板的车上,听他劈哩啪啦地叙述委托人对系统的要求、细节,同时一路克制情绪以免自己露出惊恐的表情。其中,难度不是问题,细节不是问题,问题是死线。
听完老板的简报,何卓安面有难色。「这个……时间,会不会,太赶了。」
「会吗?」
何卓安心中腾地窜起一股无名火,勉强笑著:「有一点……我一个人,可能弄不完。」
程涵方听懂了他的暗示,「你可以找别人和你一起做。」
「这个……系统的後台比较难处理,演算法太复杂,可能,实验室的学弟妹不太适合。」何卓安小心翼翼地观察老板的表情,「这部分找外包,或许……」
「你有适合的人选?」
「有。」
「你朋友?」
「嗯,资工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