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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涵方的父母是大学同学,两人结婚後赴美求学,第二年生下程涵方。他在一岁时被送回台湾由奶奶照顾,到三岁又被接回父母身边;不到几年,六岁半的程涵方再度回到台湾。那几年间,这对夫妻发现彼此对於未来的规划有严重的分歧;程涵方的母亲希望留在美国,她认为那里的机会多,施展的空间大,只是,她的丈夫却更愿意回国工作。他们无法达成共识,最终协议离婚,程涵方由父亲带回台湾抚养。
奶奶提到程涵方回国那一段,特别开心。「他走的时候还那麽小,我都怕他已经不认得我了。但是他还记得,」她咧著嘴笑:「他记得我是奶奶,小时候带他去公园玩。」她一连说了好几次「他还记得我」;拼凑回忆的过程中,何卓安的注意力成功从灯号转移;不久听见有人喊了奶奶的名字。
从报到,等待,到真正轮到他们看诊,已经是两个小时後的事了。看诊期间,何卓安用纸笔大致记下医生交代的事项,又问了几个问题,结束後向医生道谢,然後搀著奶奶离开诊间。
有个年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应该是实习生的人说:「下次轮椅可以推进来。」
「没关系,她可以站。」奶奶可以站可以走,只是走不久,容易累。
实习生又说:「嗯……阿嬷,小心,卖驳倒……挖、挖去……」
何卓安被实习生支离破碎的台语逗笑了。其实奶奶听不懂。
结束内科的部分,下午转去牙科。
奶奶之前得癌症,最近要打抑制癌细胞转移的药物,在这之前必须评估牙齿的状况,如果口腔外科医师确认没问题,肿瘤科那里再安排药物施打。
他们在地下美食街用餐的时候接到程涵方来电;他刚结束早上的会议,准备开车北上。
何卓安向他回报早上的状况,程涵方只说了一句:「到了我再打给你。」语毕直接收线。
「……」何卓安心想:他们下午挂的是二号,搞不好程涵方还没到他们就结束了。
☆、来自风城 十五
一点半,墙上灯号亮起,当他看见程涵方及时出现在等待区,何卓安无法掩饰自己的惊喜。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高兴,而程涵方的表情让他忍不住相信对方也感染了同样的情绪。
「谢谢。」程涵方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嘿嘿。何卓安傻笑。
程涵方盯著他。
何卓安低下头。
「走吧。」
「啊?」
「轮到我们了,是二号吧。」
「唔,喔。」
他们推著奶奶通过柜台,诊间门口穿白袍的助理向他们要了健保卡。那助理望向何卓安,两人眼神对上,同时间「咦」了一声,心里想的都是:这麽巧。这位助理──或者该说是实习生──何卓安认识,牙医系的布莱克,他大学时代的好球友,他们曾修过同一堂通识课和体育课,参加同样性质的球队。
两人当下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回头做自己的事。
何卓安站在一旁,听诊疗椅上医生和病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閒聊。
「程奶奶好久不见了,最近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
「嘴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就是偶尔会嘴破。」
「嘴破吗?我看看……牙齿有没有哪里会痛?」
「最近不会。」
「我看看……」
奶奶张大嘴的时候,医生閒聊的对象换成家属。
「小程啊,你不是打电话说今天有事不能来?事情忙完了啊。」
「差不多了,下午没事就先过来……」
然後何卓安听见自己被提到了。「那个是你的学生吗?本来要带程奶奶来看病那个?」
「是。」
医生看了何卓安一眼,「嗯,看起来是比你年轻一些。小程你不简单啊,年纪轻轻就当教授,每次看到你就像在看你爸爸高中的时候,你们实在是太像了,还记得那个时候……」
原来这位医师和程涵方不但认识,看来还是长辈,从小看程涵方看到大的;当他提起程涵方和他高中时代的父亲有多麽像时,何卓安不意外地看见自家老板表情微妙。
他敢打包票对方心里想的一定是:叔叔,我已经脱离高中时代很久了。
布莱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