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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笑,恍惚又认真,“汝汝,你记着,将来等你长大成人,喜欢的男孩子可以英俊,可以温柔,可以阳光,唯独不可以是我这样的。”
“为什么?”她透红的小脸蛋仰着。
“我不好。这个等你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了。”
“那你不是好人,为什么我妈咪嫁给了你?还生下我了呢。”
傅凌止挠挠额头,言简意赅,“当时你妈妈的选择并不多。”
一大一小松了口气儿,还好还好,房间里灯没亮,傅凌止有些奇怪,从NIKI家出来就已经七点半了,走路大致二十来分钟,现在八点了吧,她怎么还没回来?
拿出钥匙,门一开,屋子里的灯骤然一亮,晃花了二人的眼睛,音弥苍白着一张脸急促的喘着气,眼神冰凉的看着从门外进来的两个人。
大事不好。
汝汝赶紧躲到傅凌止身后,傅凌止僵着身体,向前一步,脸上堆起笑,“阿弥……”
“汝汝!你给我过来!”音弥粗红了耳朵根子,声音很大。
汝汝哆嗦着,小手紧紧抓住傅凌止的裤腿儿,赶鸭子上架似的动也不动,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掷地有声。
傅凌止嘴角一抽,这娃娃懂得审时度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哭,嘛事儿都没了。
他也想哭,对面某人的目光可以杀人。
音弥是有理由生气的,她急的报警,时间太短警察不予受理。在大雪里围着十三区绕了整整一个圈儿,就是找不见人,一大一小销声匿迹,她最不愿意往那方面猜测,她觉得傅凌止没有理由瞒着她把汝汝偷偷带走,汝汝也不会离开自己。
想到了千万种可能性,就是记不得去年这个时候,NIKI家举办了派对的事儿,今年还要举办,汝汝根本没和她提过。她能记得起来才怪!
音弥站在那里不动,傅凌止转身弯腰抱起汝汝,回头厚脸皮,“阿弥,我们就是出去参加了一个派对,没什么事的,你别生气了。”
“我没和你说话!”音弥听见他的声音就气血上涌,本来这几天例假来了,刚才又出去天寒地冻的,冒着雪找了大半天的人,就怕汝汝不见了。回来饭也没顾得上吃,她刚要开口,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身子悬着往下掉,傅凌止赶紧腾空另一只手抱住她。
“阿弥!”
“妈咪!呜呜……”
音弥不知道她是怎么突然回到二十年前每逢暑假,方淮必定会把她扔在姥姥那里的地方。
大概所有人都会觉得她对方淮这种自私的举动深恶痛绝,只有十三岁的小阿弥知道,她简直爱死了姥姥,也爱死了姥姥住着的那个天堂。
同里。
音弥循着小桥走,古桥下小舟泛行,穿着花布格子衬衣小脚裤的人们来来往往,临河两岸形成了小集市,间或出现一二辆带横梁的自行车。
路旁的人都在看自己。穿着蓝灰布改小的中山装们的妇女都盯着雪纺连衣裙加丝袜和高筒靴的自己。
她突然就明白了,往前走,来到荷花池边,遇见十三岁的自己,规规矩矩的马尾,碎花布裙,白色球鞋,她正凝目注视着一处。
音弥顺着看过去,荷花池另一边屋宇之下伫立的少男少女,十七八,笑容明媚,那背着旅行包的白衣少年正在给坐于池边玉足戏水的少女画肖像,少年体型修长,稚气未脱的精致的五官,浓密的眉,狭长的深黑的眼,与这江南小镇格格不入。
这本来无可厚非,只是接下来音弥便悚然了。
那少年眉眼含笑,目光温柔,冲池边的少女喊道,“小醉你把手抬起来,对,在白莲上一点点就行。”
音弥眯了眼,细细看过去,少年面孔映着水里的波光,一时间竟叫她看不分明,只是那轮廓她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二十年前的傅凌止。二十年前的温醉墨。二十年前隔着不宽的荷花池在对面静静观望的自己。
音弥看得懂小阿弥脸上恬静的微笑里表达的是什么,羡慕。
她走过去拍拍女孩的肩,女孩回头,淡淡地疏离的笑,“有什么事吗?”
二十年前的音弥与而十年后的音弥。
“我说的话你需记牢。”音弥只想一切来得及。
“如果,五年后你考入北大医学部,不管有多想去,不要去。”
“如果,九年后你遇见一个叫傅凌止的人,不管他魅力多大,多英俊矜贵,风流倜傥,离他远些再远些。”
“如果,十年后你遇见一个叫倪泪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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