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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穗的脸也白了,她其实心头也急,瞎转了这么久,还没看见对心的人,安萍虽然折腾了两次,但最终还是尝了正果。酡馥一看这局面,连忙转换话题:“安萍你结婚的那天,飞燕该回来喝你的喜酒吧?”
飞燕好久没同她们联系,似乎正渐渐远离她们的地平线,但安萍还是跟飞燕的后妈挂了个电话。结婚那天,飞燕没有现身,她的礼物现了身,打开烫金的珠宝盒,项链耳环手镯配了一个系列,珠光落在孟穗的眼睛里。安萍要孟穗估价,孟穗沉吟了半天才叹道:“至少也是五千块,飞燕现在不是飞燕,是飞凤凰。”安萍哭丧着脸说:“以后她结婚我怎么还得起!” 酡馥说:“你还什么还,等飞燕结婚,我们三人送一篮子喇叭花就够了。” 三个人嘻嘻哈哈,笑成了喇叭花。
看得出来,子篇的家里还是很重视这个婚礼。长长的奔驰车一大早就去接安萍,把左邻右舍都轰动了:“安萍的婆家一定有钱!”奔驰车把他们送到全市最好的五星级宾馆。婚礼就要开始了,那么可爱的花童,那么鲜艳的玫瑰,莹亮而柔软的婚纱,水一样流过安萍的肌肤。她从来没有这样漂亮过,任何一个平凡的女孩都会在婚礼上成为仙子,甜蜜动人的仙子。
“安萍笑得那么美,她一定很幸福。”酡馥对孟穗说。孟穗半天没吭声,低头闷闷地喝酒。婚礼结束了,热闹和喧嚣像退潮的海水远去了,留下欲说还休的悲凉。酡馥和孟穗都没有打车,因为吃多了,走走正好减肥。小街很清冷,微风吹过,遍地翻飞的黄叶子,沙沙地响着,惹得酡馥一阵一阵的伤感:“二十五岁的人了,年一翻,我们就快二十六了!” 孟穗喝多了,脸红头晕,边笑边说:“你真的急了吗?如果不想去美国,我给你介绍一个。”
立冬的风,清冷萧瑟,像怨妇的舌头。酡馥笑笑,只当耳边的风,没想到母亲认真了,看得比泰山还重,连着几天都在念:“上次孟穗说的,要给你得介绍男朋友?” 酡馥只是摇头冷笑,孟穗自己都还没有男朋友!她从不相信单身女帮助单身女,肯定是自己看不上的货色,才扔给女朋友,如果货色鲜亮惹人爱,她不急忙占为己有?可是父母这头总得应付吧,酡馥皮笑肉不笑:“那个猪脑壳,不提也罢。”
“人家好歹也有钱,外贸的业务员,年终奖都分了十来万。你不就嫌人家没文凭,你读了复旦又怎么样?” 母亲沉沉叹着气,叹得酡馥心乱,她什么时候成了家人的负担,她让他们不自信,为她慌乱、紧张、烦恼,像卖不出去的陈货。她曾经是他们眼里的明珠,让他们自信,欢喜,昂起头,人前人后声音那么响:“我家酡馥又考了第一。”“我家酡馥又拿了奖状。” “我家酡馥上的复旦。”还有那年她当状元,他们办的流水席,欢笑,祝贺,人来人往的喜闹,鞭炮似乎还在酡馥的耳边响。可是亲情也是势利的,虚伪的,变化多端像雨像雾,这样的世道人心!
电话铃响了,酡馥把电话线捏了又捏,绕了又绕,就是不接。她以为是孟穗。她越来越不喜欢她,那份居高临下的关心,假得像演戏,她为什么要配合她,成全她的感觉良好,还自以为漂亮,不就是一个假双眼皮,再割两刀也比不过人家飞燕。“我酡馥天然本色,单眼皮就单眼皮,老天给什么就认什么。”她总是这样鼓励自己。
母亲在门外喊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原来不是孟穗,是个陌生的声音, 磁性厚沉的男性声音:“能约你出来谈谈吗?” 他叫贾基。酡馥不认识他,但是贾基认识她:“我表姐杨风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她说你是百年不遇的GRE高手。”
酡馥怎么可能忘,杨风曾是她的GRE学生。杨风学习很卖力,实力也不错,只是有考试恐惧症,连着三次发挥失常,她说:“前面都还好,可是一做到最后的逻辑部份,额头上全是汗,眼睛也花了。”只好请酡馥出山,为她代考。考下来还怪枪手:“吓死我了,怎么这么高?”杨风本来说2000分就好到山顶了,结果一不小心酡馥考了个2200 …… 冲破云霄了。但杨风还是高兴,喜滋滋给了她四千块的枪手费。是啊,这么高的GRE,她一下子就拿了全奖,一下子就拿了签证,她曾被拒签过多少次!因为和丈夫不是一个道上的人,她拿了签证就离了婚。临上飞机前才跟表弟露了机密。
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两人会了面。贾基五官俊朗,有一头浓黑略长的头发,像个流浪的歌手,酡馥第一次见他就觉得面好熟,像某个港台的歌星还是影星。她当他要去美国搞艺术,没想到他学的是自动化,还是清华的毕业执照。他老实告诉她:“没办法,我最差的就是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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