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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么好的车……”
杨风比我还宝贝这辆车,说是车展上的限量版。认识杨风已经四年,当初刚在道上混骑摩托的时候就是找他。这家伙对摩托比汽车还魔怔,直说轿车这种座骑完全是城市豢养的牧羊犬。
“不接触风,怎么知道什么是速度?”真应了他的名字。唯有这辆改装成敞篷的深蓝色六缸轿跑,杨风稍加赞扬。
夜风中可以发出低沉的咆哮。
“在你手上算是废了。”杨风戏谑不已。
我摆摆手,道:“座套你单独处理,不要讲给别人。”
换过外套,杨风看不出端倪,只盯着我的脸,半晌自语道:“又不是第一次。”
南楠的电话适时打来,我说半夜倒车时晕菜刮花了,送到店里修。这也不完全是扯谎,从医院出来,饶是车速很慢,开到半路竟然把不住方向,直蹭在路旁,停车歇了许久。南楠一阵紧张。这段时间我有点低血糖。要到本命年,身体忽然就不太好。只好解释成夜晚运动过度。与南楠同居也有一年多,失眠越来越严重。考虑到对意识失去控制的危险,我甚至不敢用安眠药。
心里有一些东西,快要到了极限。像在寒潭里,越迈步越深陷,却只能机械地走下去。而今越行越凉。
踏出病房的瞬间,阿崇说,“你不懂的,阿乐,很多东西比命更重要。”是的,我不懂。在道上混这四年,事事教我为了保命在所不惜,那些用命换的到头来全是薄凉。我不懂他们,明明知道被利用,被当枪使,怎么还能心甘情愿。又怎么能利用我的义气。
更多时候,弃棋者毫不动情的。
怎么能够这么残酷?
约在南楠的店。十字街口黄金位置的“六福楼”,毗邻商圈城市公园。因为提前知晓市政规划,避过地铁开辟了不小的地下停车场。生意兴隆不必说,南楠体恤兄弟,上午场会里兄弟有极大的折扣。就成了交换信息的最佳场所。南楠坐在角落里喝粥,不时有人上来打招呼,很有几分大小姐的架子。此刻,南楠拿捏分寸地夹起一个灌汤小笼,盯着我手中刚点了的烟直皱眉头。我知趣地掐了。
“昨晚丁叔那边缺人手,我去垫个场。”含混地说,担心南楠多虑,又补充道,“没有丁叔我也见不着你啊,是咱的恩人。”
南楠给我盛了粥,没接茬。
大约是十六个月前。入夏,梅雨刚过,热到不行。
我推开大包厢进去,里面正玩着香艳的游戏。冰块停在双峰之间,另一个从中啜饮。包厢里只开着晃动的小彩灯。人很少,除了门口两个表演性质的女人,没有陪酒女。丁叔离得门口稍近,再往里看向座首,辨认身形,是个窈窕的女子,我知道这是南楠。里面还有个男人,一进门就感受到他闪电样凌厉的审视。
“郑乐来了。”引我的阿崇说完话便转身离去。
南楠挥手遣散酒女,在明灭的光里打量立在门口的我。
“le啊,哪个le?”
“‘寻欢作乐’的‘乐’”我故作轻薄道。
南楠拍了拍身畔的空位,“噢,我原以为该读yue,那字好几个音吧?”
“唔。”我微微一怔,犹豫着过去,隔了半米远。
南楠笑:“坐得还挺直。”
就听丁叔道:“小乐当过一年兵,底子不错。”
“一年?”□来一个男声。虽是质疑,不带一丝刁难的机械声音。
我平静道,“是,只当了一年,呆不下去逃了。”
冷笑在黑暗里传来。我明白他的意思。一个逃兵能有什么实力。
但我也只能回以一笑。
“各人有各人的命,能忍的,不能忍的。没必要强求。”南楠道。
我有些惊异于南楠的回答。不能容忍的不是为了性格,倒是命运,真是霸道的解释。
那人便不再开口。
丁叔事后叮嘱我把握机会,说没想到南楠初次见面就替我说话。
我却觉得是意料之中。
挑刺那家伙叫聂旗,世人皆知六合会老大南牧云的心腹。不久前南楠被人盯梢,南牧云决心为南楠找个贴身保镖。纵使聂旗这样挑眼的人看过一圈后也不得不承认论身手和长相,我都算拔尖。何况南楠中意。
☆、礼物
吃过早饭,手下送了车来,SUV。我喜欢开这样的大车在拥挤的城市街道超车,很刺激。
按南楠的指挥到郊外,小平房围出院子。南楠要我留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