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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说到赵吉伤心,方婆子就犹豫了。赵莺莺赶紧道:“您想想吧,以前您就偏帮着二伯,那时候我爹没说什么,那是孝敬您。这时候您又偏帮别人,说老实话吧,爹和张家人可没有二伯那样的兄弟情份。您说说看,他会不会更伤心?”
见方婆子点头,至少能做到两不相帮,赵莺莺松了口气,接下来就看外面爹娘了。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担忧的,王氏和赵吉是拿住了张家人的命门,说到底他们是求着赵家的。赵家容忍的时候就算了,赵家一旦不伺候了,他们也没有什么筹码讲价钱。
张大姑见方婆子被赵莺莺赵蒙请进屋去了之后再没出来,跺跺脚,心知是不能指望了。于是立刻擦擦脸,冷哼了一声:“三弟和三弟妹倒是厉害,今天就能这样不顾亲戚不讲人情,显然是个狠心绝情的。人都说只有心狠手辣才能往上走,显见得三弟和三弟妹天生是这块料!”
也就能说说这种狠话了,而听听这种话并不会少掉一块肉。王氏和赵吉面沉如水,只是打开了大门,示意张家人可以走了。
之后的一些日子张家人还是来过赵家,不过这一次王氏和赵吉是铁了心了,每当张家人快到自家了,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已经临近,反正把大门一关——有一次张家人都走到大门口了,赵蒙都面不改色把门关上利落上锁。
“我就这么干了,他们能吃了我?”赵蒙倒是满不在乎。相比起家里的姐妹,他这个男孩子自然更加大胆。
反正王氏和赵吉事后没有说他,他之后就更加放得开了。
张家人倒是没敢真的拍门叫嚷之类的,大概是王氏和赵吉的‘威胁’真的管用了。总之他们肯定不想试一试赵吉和王氏会不会来真的,万一真是来真的,到时候哭都没有用!
时间慢慢进展,等过了一段时间,赵莺莺好像有些日子没听到张家人的事了。偶尔做针线的时候和赵蓉蓉提一句,赵蓉蓉小声道:“他们已经回去啦!”
赵莺莺不大去听一些外头人的闲聊,所以很多消息都会滞后。原来现在农事渐渐到了最忙的时候了,而张家人也在扬州挣到了一些钱,至少回去以后可以今年宽松一些。这样的情况下,放在首位的当然还是田地庄稼的事,于是就回去了。
“奶还念叨来着。”赵蓉蓉穿针很利落,轻轻巧巧把一根丝线穿过针孔,这才抬起头来:“说他们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我看奶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
张家这些人表面上还是很亲近方婆子的,但是赵蓉蓉这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都看得出来他们的真心假意。他们才不是因为真的想孝顺方婆子这个亲娘才那样做派的,他们只不过是想在赵家给自己找个靠山!
虽然方婆子在赵家说话并没有那些当家婆婆厉害,但是对于张家人来说,聊胜于无。
这一次他们招呼都不打,甚至没让人和方婆子说一声就走了。只要是个人就应该看得懂,他们从来对方婆子没有半分真心。
赵莺莺活动了一下手指,打结子这种事久了手指头也会酸的。回忆着这些日子自家祖母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其实奶的脑子是清楚的,她肯定也知道张家人是利用她。只不过她心里想着,可能还有一点儿真心是想要孝顺她。”
只不过最后的举动明明白白地告诉方婆子,没有,一点都没有。就好像是一双旧鞋子一样,用到再也不能用的时候,就头也不回地丢掉。
第63章
从春天到夏天; 再到秋天,全都是扬州吃鱼吃各种水产的好季节。特别是春夏这一段讲究特别多; ‘八鳗九蟹十鳑; 十一十二吃鲫鱼’就是总结出来的俗语之一。
不过鳗鱼也好,螃蟹也好,鲫鱼也好; 这些东西赵莺莺都是吃过的,甚至是经常吃。只有一样‘鳑’是自己从来不知道的; 她去问王氏,王氏只笑着和她道:“你小时候吃过的; 你不记得了?”
赵莺莺哪里还记得这个; 她不说话王氏就当她真不记得了。反正她年纪小; 不记得这个王氏也不觉得奇怪。想想现在正是吃鳑的季节; 干脆道:“明日菜市场上看; 要是有新鲜的糠糠屁; 我多买一些来,正好做出来给你们当零嘴。”
所谓糠糠屁就是鳑; 大概是因为这种鱼最容易被米糠饵料网捉,所以才有了这个别称。反正鳑这名字没什么人叫; 大家都是叫糠糠屁,赵莺莺已经听赵蒙说过了。
第二天的时候赵莺莺就见到糠糠屁了,王氏真买了一大堆来!
“我看遇到这么新鲜的不容易,反正也不贵,就让那卖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