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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和喜欢读书,后来被抽到三余小学当老师来了。
小学(5)
三余人称老师为先生,比如,靳老师就叫靳先生。但没有人叫小李李先生,学生们直呼其姓,都管她叫小李。小李也不以为意。这大约是因为她在大队当通信员时,大家叫她小李叫惯了。
小李来了以后,靳先生就更轻松了,他甚至都不用再教课(劳动课除外)。靳先生每天早上招集学生训话,完了就站在桥口,守候那些迟到的学生。课间休息时,靳先生和学生们在教室前面的空地上来铜板、踢毽子。即使是劳动课上,他也只是倒背着双手,在田埂上走来走去,监督学生干活。小李倒很自觉,每一次都亲自下到田里,和学生们一起劳动。虽然,她的劳动热情很高,但小陶发现,除他之外,最不能干活的就是小李了。
按说,面对小李,小陶应该感到亲切才是。他们都是从南京来的,又都不善于务农。其实不然,越是这样小陶越是回避小李,生怕别人在他们身上发现共同之处。
小李对小陶倒是有些另眼相看。有好几次,她当着众人的面拉着小陶的手,问长问短的,什么“在三余生活得习不习惯?”、“杂粮好不好吃?”、“爸爸妈妈身体好吗?”等等,不一而足。问的时候,小李说的是南京话。小陶的回答尽量简短,并且他说的是三余话。
小李体态微胖,皮肤很白,这也是让小陶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他不禁想起九月子和细巴子对桂兰议论,还有那天在村口九月子讲的那些话。在三余小学,不仅小陶和小李最不会干活,皮肤也是最白的。他们之间的种种相似之处让小陶很不舒服,甚至产生了某种厌恶的情绪。
初春的一个上午,课间休息时间,小李靠在教室的门框上晒太阳。学生们从她的身边挤过去,每一次都擦着她胖胖的大腿。他们不断地进进出出,小李似乎毫无察觉,她正两眼茫然地看着远处。
前面的田野上微微地泛起了一层新绿。小河对岸,有一黑一黄两条狗正在*。小李并不知道它们在*,她只是觉得那两条狗的姿势有些奇怪。
教室前面的空地上,靳先生在和学生们玩铜板,铜板的当当声和喧哗声不绝于耳。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孩子们纷纷向河边跑去。他们捡起土块,砸向对岸的那两条狗。两条狗尖叫着,企图逃开,但挣了半天还在无法分开。孩子们更来劲了,一面投掷土块一面大声吆喝。一个班干部返身跑回教室(这一次显然不是为了挤一挤小李的大腿),拿着一把竹扫帚又冲了出来。其他的孩子也找来树枝、木棍以及锨、锹等农具,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试图绕过桥口,抄到两条狗的背后去。
不用说,这两条狗是民兵营长家的。此刻,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尾部却紧紧地连在一起。黄狗的个头稍大,将黑狗拖出几尺远,但毕竟力气有限(黑狗一面在不断挣扎),两条狗走走停停,发出阵阵的哀鸣。这时小李的脊背离开了门框,目光搜寻着靳先生。只见后者笑盈盈的,手里玩弄着铜板,正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眼前的场面。小李就更不知道该这么办了。
她一时冲动,跑到桥口,挡住了那些准备冲出去的孩子。小李对他们说了一句不可饶恕的傻话:“是谁用绳子把它们拴起来的?还不赶快去解开!”
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班干部走到小李面前,对她说:“报告小李,这是狗*!”
“胡说!不许讲脏话!”小李说。
小学(6)
我没有胡说,这就是狗*,不信你问靳先生。”班干部说。
自然,小李没有去问靳先生。突然之间她明白过来,委屈加上羞愧使她一时不能自已,竟然哭起来了。泪眼模糊中,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包括这番人狗大战的结局。只听见靳先生铜板的叮当声以及孩子们的哄笑在耳边此起彼伏。
5
因为这件事,小陶更讨厌小李了。民兵营长家的两条狗在河堤上*时,小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没有像小李那么自以为是,认为是谁用绳子把它们拴起来了。
自此以后,小李的威信一落千丈,学生们不仅不叫她李先生,也不再认真听她讲课了。上课时,教室里总是混乱一片。如果小李敢于训斥捣蛋的学生,对方就会对她说:“是谁用绳子把它们拴起来的?”
小李马上面红耳赤。她丢下课本,强忍着眼泪奔出教室。这时,靳先生就出现了。他及时地拦住小李,并给予肇事的学生以应有的惩罚。
靳先生弄来玻璃瓦杂,铺在黑板前面的地上,命令学生跪下,向毛主席请罪。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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