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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番薯就不能储藏了。横刀用来割番薯藤,养牲口的人家割了藤拿回去喂牲口,兔,羊,猪都爱吃。小孩子有时也在旁边帮忙,把藤扎成捆,把挖出来的番薯去掉些泥一个个丢到袋子里去,手痒的还会拿把菜刀一个个地从地里挖,一不小心也会把一个好好的番薯一切为二,大人们看到了不免要训斥一句。不过的确,在我的记忆里,挖番薯的快乐决不亚于吃番薯。
番薯的吃法有许多。这几年在市区工作,一到这个季节经常会看到路边有卖烘山芋的,其实就是我们小时候吃的煨番薯,只不过它是放在炉上烘,我们是丢在火里煨,尽管烘出来的那缕香味一样诱人,却始终勾不起我的食欲。勾起的往往是我们小时候玩煨番薯的情景。之所以说是玩是因为我们煨的目的未必是为了吃,像挖一样,更多的是一种乐趣。那个时候天总是很冷,傍晚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围在灶边上烧饭烧菜,小孩子的任务就是坐在后面添柴,添完一把柴心想,何不再煨上一只番薯呢,于是便上挑一只不太大也不太小的番薯丢进灶里,一边添柴一边翻动它。灶堂里扑出阵阵热气暖了身也暖了心。到烧好饭烧好菜,番薯也就熟了,不过这时候八成已经忘掉它了,等吃完饭再想起来的时候肚子早已经吃饱了。
现在许多人家已经把灶头拆了,即使没拆掉的一般也都不用了。平时烧饭用电饭煲,烧菜用液化气或是煤气。于是煨番薯的年代便一去不复返了。我时常吃着今天的蒸番薯回味着小时候吃过的煨番薯,很后悔当时没多吃几只,更可惜当时某一只被我吃了一半就扔掉的番薯。那一半,恐怕只有到了梦中才能吃完了。那么今天的蒸番薯又是怎么回事呢?它的做法是把一只生番薯去皮,切成薄薄的一片片,然后放在饭里一起蒸,饭熟了它自然也熟了,这样蒸出来的番薯感觉很干净,吃起来也差不多还是那个味道,只是永远比不上记忆中那些来得香甜。
其实番薯并非只有烧熟了才能吃,我们小时候经常是把泥里刚刚挖出来的番薯拿到河边洗洗干净,直接用嘴啃去皮,然后就大口大口的嚼起来了。感觉生吃起来又脆又甜,还能嚼出一些甜甜的汁来。不过大人们告告诫生的千万不能多吃,多吃了肚子会不舒服的,我一向很乖很听话,所以从来没有因吃生薯而不舒服过,并且至今保持着生吃番薯的习惯。当然吃法是要考究些了,不再也没有机会挖来便吃,只拿洗清的切成片状吃上一两片解馋即止。
还有一种吃法如今记忆更模糊了。叫做番薯干。把新鲜的番薯刨成一条条,趁天晴的时候放在场地上晒,通常要反复晒上好几天才能收成干。然后装进大尼龙袋(当时还没有普及塑料袋)里藏着,等到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凑到了一起,那时候没什么零食吃的,这时拿出来大家你一把我一把的边吃边拉家常。所以通常都是儿孙满堂的老人们才准备这手的。小的时候奶奶就经常弄这个,每年总种上在大片番薯,收起来后就开始刨,奶奶刨的时候我总在边上一根根拿着吃,奶奶也不理会,吃到我自己觉得没味道了也就不吃了。
这番薯干的味道已经很久远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最后一次吃到番薯干也是在8岁念一年级之前。而且也不是在自己家里,是在隔壁的一个阿婆家,阿婆见没什么好招待我们的便拿出她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番薯干给我们吃。我印象中,她做的没有奶奶做的好吃。只是奶奶后来只种番薯不做番薯干了。因为那时零食已经很多了。。。
乡村旧事(三):灶头
灶头在民间用了成百上千年,可是它终究还是要退出农民们的新房,退出孩童们的记忆直至退出历史舞台了。取而代之的是精致小巧的煤气灶,虽然也带有一个“灶”字,不过它与原来的灶头却不是一回事,或者说它终究不是灶。因为灶本是一种建筑。如今的灶却只是一个炊具而已。
好在,我家还有灶头。我家的灶头先后换过三个,但在我记忆中却始终是连续的,从未中断过冒烟。第一个灶头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但我知道那是哺育我从躺在妈妈怀里到站起来独自行走的那几年用的灶头。虽然没有多少回忆却早已化进我的身体融进我的血液,有时还会进到我的梦乡。
打我记事起,家里的灶头就已经搬到了后屋。那个灶头是外公亲手砌的。外公是我们那里有名的灶头师傅,他砌的灶头外观好,烧起来不仅省柴而且快,更不会满屋子都是烟。灶壁边上画着些我那时看来相当奇怪的图案,都是由各种线条组成的。中间凹进去的地方可以放油瓶等小东西。里面也有一张图案,记得是一条大鲤鱼。每次上去乘饭时我总会经意或是不经意地看到它,然后胃口大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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