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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已经听不清床边不停骚扰他的人在说些什么了。他意识陷入昏迷凌乱,嘴里喃喃地说着话,附耳贴到他嘴边,却又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徐准伸出手捏了捏宋承的脸,趁乱欺负老师,然后有些悲伤地嘲笑他,“傻瓜。”
到半夜徐准醒来,眼里布满血丝。看看手表是凌晨3点,宋承陷入熟睡,额头发烧也不再持续,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醒来了。打电话给助理徐幼,叫他过来代为看会人,自己披外套出门,约了容思予去喝酒。
第 38 章
约的是一家清吧,没有什么妖妖艳艳,纯喝酒的地方,从前徐准谈工作的时候常带人去。容思予一进来,就盯住了吧台边这个点还在喝酒的唯一的客人,低声惊呼道,“怎么弄成这样,哪个性烈的明星把你从床上踢下来了?”
“去你的。”徐准给老友点了杯鸡尾酒,记在自己账上,“宋承病了,我得照顾他。”
“唔,我也听说业界有名的徐导最近为个中学老师收心,什么玩法都不参与,变身好男人。”
“别开玩笑,”徐准将一支飞镖朝他扔过去,“我现在不是开玩笑的心情。”
容思予到吧台边与徐准隔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凌晨三点打电话把我吵醒,还能有什么好心情。要不是今天周末,我就真不会来了,这么多年,也就我肯一直当你的人形垃圾桶。”
徐准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装傻活跃气氛,从手里喝了口烈酒道,“思予,从前我们是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特别无辜,特别正确。哪怕做了伤害人的事,我们也不会责怪自己,而是仍然相信,我们比这世上大部分人都要好,都要高贵,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容思予听到这话,想起从前,自嘲地轻笑,“呵。”
“思予,我现在才想明白了。从前我们觉得自己没有缺点,是精英,是天之骄子,是完美的人,值得上天对我们特别优待。所以做起事来,哪怕会伤害到那些向我们有所索求的平凡人,也百无禁忌。今天我才明白过来,我以为我们不是那样的人,其实我们就是那样的人。我们就是自私、以自己为中心,从来只知道索取,永远不会为自己感到羞愧的,一群卑鄙的食肉者。”
容思予拍了拍情绪明显有些低沉的徐准的肩,“徐导今天良心发现了啊。不过这些,你到今天才知道吗。我每一天都被生活和现实虐,早就醒悟过来了。只不过这类私人人生感悟的东西,我从前说了,你也不会信。只会当我矫情。”
“思予,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徐准把自己手头的烈性伏特加一干而尽,“原来大家都长大了,只有我没有。”
容思予安慰他,“也不是。你仍然是我们中间最好的。很少能有人像你,很少有。”转而想起徐准半夜前来喝酒的原因,问道,“话说回来,你和宋承之间怎么了?搞得凌晨一个人喝闷酒,跟我说些这么苦闷的感慨。”
调酒师送过来一打新的加冰伏特加。徐准转着手里小巧精致的酒杯,要把那杯口瞪出个洞来,“我今天,把他带到我们学校,对他说,为我痛苦,不值得。”
容思予咝地一声像牙痛,“怎么对他说这种话,听起来,可不像是追人的正确方法。你这样告诉他,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我知道。可是那时不知怎么了,自己都觉得是鬼迷心窍。你不知道,那时,看到他那么痛苦的眼神,嘴唇都抖得发白了,我觉得不忍,原本以为自己为了追求人,会咬死了一辈子也不说那种话,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说出来了。”
“说的时候,其实我自己也在随之慢慢地觉醒。我觉得自己好像在今天,不,是在今天下午,学校那个湖边,看着站在湖边的他,才真正清醒过来。觉得从前自己在他面前,简直像个小丑。我确实是说了不利于我的话,这很违背我本性。不过仔细一算,这反而可能是,我在他面前,做过的唯一正确的事。”
容思予哑口无言。他毕竟没像徐准和宋承之间这样爱过,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和衡量他们的感情。
徐准继续喝酒,继续说道,“容思予,你不知道。我在今天才发现,原来我站在他面前,只要多说一句话,只要随口多说一句话,就可以击溃他。原来我对他那么重要。而从前,我居然一直以为他不爱我。”
“或者,我以为,他至少没有像我爱他那样爱我。”
徐准推开全喝空了的酒杯,一阵乒乓声音,他把额头枕到自己前臂上,像每一个酒醉失意的男人一样,像自己多年的好友问道,“容思予,我从前,到底都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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