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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回去——眼泪是最不济、最让人小看的东西。
楚端依旧理直气壮,“我没有骗你。她是你之前的事,我提分手,可是她不答应。刑柯是玩新鲜的人,没人能琢磨到她的心思,今天爱得死去活来的东西明天就回白白地送人,她厌倦我也是迟早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和她有过一段,对她我不能做得太绝。”
“你和她这么不明不白地拖着,然后在另一个城市和我又不明不白?”景宁愤怒地质问。
“我没你说的那么恶劣,”楚端脸白了一下,景宁口中的自己听起来像个恶棍,他无法接受,也懒得再解释,直说,“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处理好?怎么处理?要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你们女人就容不得男人身边有个关系略好的女人?我是一时没法和她断,又不是骗你瞒她地搞阴谋,这个世界不可能什么都分得那么清楚。没有爱情也有友情,除了你,我对别的女人必须那么狠吗?”
“没和她断利落就不应该和我开始!”
“笑话,这是能控制得了的吗?我不行,你行吗?”楚端反问,语声咄咄,句句有理,景宁反而像个不讲理的女人。
而景宁也真的被问哑了。和楚端从开始到后来,她都控制不了。此时想来,聚会结束第一次分别后楚端断了消息,其实是想退出的,但他后来还是又去看她了,而她则完全失控了。对于他,说到底,她是有不计后果的渴望的。
楚端见她沉默,以为她认可了自己的话,走过去揽她的腰,像是在抚慰,有大事化小的轻松,“别生气了,来一次不容易,我陪你到处走走看看,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景宁看着腰际他的手,半晌不懂,发丝垂落遮着她的脸。景宁缓缓地抬起手来,把楚端的手推落,这一推很轻,但把楚端推慌了,“景宁”
景宁摇头,语气萧瑟,“别说了,你没错,你什么错都没有。是我错了,从开始就是错的。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男人,以为他会像我爱他一样毫无保留?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甚至投了简历找这座城市里的工作,看来那是你最不愿见到的。到时你怎么对刑柯解释我?说我是缠着你不放的女人,迟早会因为绝望离开你?”
从昨天到现在,她水米未进,只有刚才的几杯咖啡取暖果腹;在陌生的大都市里独自步行;阴冷的冬季她把大衣放在酒店里不穿。这些自虐全是因为她无法惩罚眼前愚弄她且在狡辩的人,她甚至无法驳倒他的理由。她只能把这一切都惩罚在自己身上。
楚端变得冷峻,“这样说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你对我公平吗?”
“你这是要和我吵架的态度,我没法和你解释。我和你隔着那么远,不可能遇到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跟你报备,何况我自认为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但这件事你是故意隐瞒的,你是有居心的!”
“好!就算我隐瞒,有什么不对吗?”楚端的声音也提高了,两人已经争吵开了,“我问过你吗?你和你那未婚夫远比我的情况严重,我要求过你吗?指责过你吗?我甚至都没有要你一句承诺。只要相爱就行了,一切都会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一定要摆出姿态说出宣言才算高尚吗?你不是要和他结婚了吗?婚礼会邀请我吗?”
居然扯到了翟远林!
楚端这话让景宁惊愕地睁大了眼,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圆滚滚的眼睛里落了下来,她却没有察觉到。她张口结舌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艰难的沙哑。与楚端想必,她就像百口莫辩的理亏,“我、我退婚了,楚端,我退婚了在和你开始之前就和他撇得很干净,你居然在等着我和别人结婚?”
楚端一怔:景宁退婚了?因为他?
楚端有些狼狈,那些安抚她的话都卡在了舌尖。
景宁眼见着他从吃惊变得底气不足,彻底绝望了:这样的反应分明是说她的退婚完全不是他预料中的,更不是他所期望的。
眼泪还在流,血气在上涌,景宁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失魂落魄一般,“我明白了楚端,楚端,楚端”
一声声地唤着这个名字,恨意急剧地膨胀积聚在胸口,要撕裂她的心一般。
景宁越来越清醒:为什么楚端没有问过翟远林?为什么楚端没有要她做承诺?他根本就不在乎她会不会和别人结婚!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他在S城无所顾忌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根本就是一次艳遇!一段暧昧!一场他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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