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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难,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半天才提上一口气:“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怎么会弄成这样?”薛舟的眼睛陷在深深的阴影里,发着寒光,“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他才会弄成这样!你看到的这只是万分之一!你看不到的伤才是最重的!——”
“他,他还伤在哪儿?”冷月的大脑已经有点麻木了,他感觉控制不住自己,好像要晕厥,眼前虚虚实实的。
“你想知道吗?”薛舟似是破釜沉舟了。
“说——”冷月虚弱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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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往事如烟 。。。
薛舟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拳头握紧,下定决心,低声说:“他最重的伤,在……”
“在哪儿啊?”床上的边城突然睁开眼睛,声色平静地望向薛舟,眼神却是阴鸷锐利的。薛舟打了个冷战,有点气急败坏地咬了咬牙,一扭身出去了。
“等等!”冷月往外追了两步。
“冷月……”边城叫住他。
他停住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肩膀有些下垂,好像有什么巨大的压力正在压垮他。他哑声说:“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这样?一切都变得莫名其妙!我甚至不知道应该恨你还是……”
边城手腕上扎着点滴,使不上力。只能用一只手撑着爬起来,龇牙咧嘴地坐在床上。半天才忍过一阵儿剧烈的疼痛,呼出一口气。他有些虚弱地对冷月笑了笑:“过来坐。”
冷月慢步走过来,与边城拉开点距离,坐在床畔:“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撞玻璃的时候,被玻璃的碎片划伤的。”边城镇定说。
这个谎言似是无懈可击,但冷月心中有数。当时坐在车上,他一直盯着他的后背。被玻璃划成这样,衣服也应该残破不堪,但当时他背上的衣服基本算是完整的。也就是说,这些伤是在那之后的事情。看起来还不像意外事故,而像是皮鞭抽打之后又系在马背上拖了两圈。可是谁又能对他边城做这种事?他可是黑道教父啊!
冷月想,你不想说没关系,我会去查的。
思及至此,他也不再去拆穿他,又问:“薛舟说你身上还有更重的伤?”
边城觑着他:“你这个反应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冷月,你那么恨我,看见我如此凄惨,应该是很痛快才对吧?为什么一脸要哭的神情?”
冷月定定看了他几秒钟,忽然扬起手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起身就要走。
边城的身子被打得向后倾斜,看见冷月要走,他突然爬起来扑过去,不顾手腕上的针头,从背后抱住了冷月的腰身,脸紧紧贴在他微微颤抖的脊背上。
冷月的身体很僵硬,他挣扎了一下:“放手!”
边城抱得很紧:“不放。”
“畜生,放手!”冷月不敢大力挣扎,怕边城伤上加伤。
边城更紧地缠住他:“不放。”
冷月低头想掰开他的手,发现他手腕上的针头已经扎偏了,药水渗漏,手腕上肿起鸽子蛋那么大的一个包。他自作主张地帮他拔掉针头,用胶带上的药棉按住了冒血的针眼。这个姿势看起来很暧昧,就像边城抱着他,他握着边城的手,相亲相爱的样子。
两人许久都没有动,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冷月双腿一软,坐在了床边,边城依然跪在他身后,紧紧抱着他。
“边城……”冷月的声音沙哑而飘渺,就像直接从胸腔里飘了出来,“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呢?你弄得我好累,知道吗?说你爱我吧,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一脚踢开了我;说你不爱我吧,你能用你的身体为我挡子弹……”
边城的脸在他脊背上深深摩擦了一下,冷月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是多么惨痛不堪又无可奈何。
“你别告诉我你后悔了,”冷月继续说,语速很慢,“我不接受任何忏悔……我也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我的机会……”
冷月感到背上泛起一片潮湿,也许是边城落了泪,也许是他的错觉。他从没看见边城哭过,这个男人只会笑,不会哭。
“这么多年了,”冷月努力不让眼泪滚出眼眶,“我一直想当面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城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就是杀了我我都不会这样恨你,你为什么要把我交给我义父?你没有钱吗?你就缺那六百万吗?”
背上的潮湿扩大了,有水渍顺着他的脊背滚落下去。这深深地刺激了冷月,多年的委屈和怨恨让他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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