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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伯父驾崩得突然朝臣来不及往这方面想,现在想也无用。
他知道,却提也不会提。
宇文宪是有大智,但于杨府有仇。
宇文宪智谋深远,早先便与皇伯父说过他杨府不能留,只风云激变,事到如今,宇文宪自身难保,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宇文赟诛杀这些又能有才之士,是自掘坟墓,杨府又不是疯了,会趟这蹚浑水,救下自己的劲敌和仇敌。
所以诸如废掉宇文赟,另立宇文宪的话,杨广连提也不会提的。
想这些事总能让他心头发热,血液滚烫,杨广吸了口气,暗自平复胸腔里翻滚的情绪,将小奴隶搂来怀里紧紧抱住,心说残缺就残缺罢,不都是会说话的人,有他在,还有个说话的伴儿。
杨广说了没几句话,贺盾听了却有醍醐灌顶之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忍不住哇了一声,“阿摩,你真厉害。”
杨广心里笑了一下,心说把另外一条告诉你,你会觉得更厉害。
杨广心情愉悦,又将小奴隶搂了回来,心说小傻子你就傻乐罢,要不说权势好,一个人背后站着的是一个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你纵是当真去劝人家,任你苦口婆心口水说干,别人也不一定能接受,有的是放不下权势,有的是放不了,操心也是白操心。
杨广懒洋洋想着,又把小奴隶搂回来了,盛夏炎热,还是抱着他睡舒服一些。
顶多事情办不成,心愿实现不了,伤心了哭鼻子,他学着他哄旁的小孩的模样,好好哄哄他便是了,杨广想着那情形,兀自乐了一声,命令小奴隶不许说话了,闭上眼睛,打算舒舒服服睡一觉了。
第18章 贺盾有个好办法
宇文邕给的圣旨上还赐了个宅子,贺盾虽是不知宅子长什么样,但对太史令这样的小官来说,皇帝开金口御赐住处,已经是皇恩优待了。
贺盾第二天便与杨广说了搬出去住的事,杨广点头表示知道了,让铭心给她准备了吃穿用度,帮她收拾东西。
杨广应得这么爽快,贺盾反倒有些适应不过来,毕竟先前还连单独睡都不成,现在倒是一口应下了。
杨广正誊抄老师留下的课业,贺盾在旁边收拾自己的细软,等他收了笔,这才道,“阿摩我这就要搬出去住,真是有些舍不得你了。”毕竟不是待在一起,也不能随时听陛下说朝政国政,分析局势了。
盛夏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暖意和愉悦透进了心里去,晒着舒服得很。
杨广伸了个懒腰,瞧着贺盾眼里都是戏谑的笑意,“阿月你是不是想着接下来会听到一句我也很舍不得你……哈哈,我是不会上勾的。”
这真是……陛下这么聪明,哪里会不知道她有官身不能住在杨府了。
贺盾失笑,只说了句阿摩你以后作诗便记下来,也不再理他,开始专心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杨广也没再多说什么,铭心过来说时辰差不多了,他便换了身衣服,出院子去了。
铭心就带着贺盾去住处。
铭心一路脸上都是笑,几步路把贺盾送到了宅子门口,见贺盾一脸吃惊诧异,笑得都忍不住了,“公子说的果然不假,阿月你当真不知道宅子在哪,哈哈哈……”
贺盾没想到圣旨上说的徐家旧宅就在隋国公府的隔壁,这么近……就隔着一堵墙。
原来陛下是早知道了,看她一个人收拾东西忙进忙出,给这个道别,给那个道别,贺盾想着陛下那美人颜,心里有些郁闷,难怪笑得那么欢实,真是看笑话不要钱。
铭心忍住笑,领着贺盾往里面走,“旨意才传回长安,公子便让人来打扫宅子了,花园子全铺排上,家具帷幔什么的也一应换了崭新的,还买了两三个婢子来给你使唤,正赶上安排好了,否则这宅子空了好几年,急匆匆也住不了人。”
贺盾听了就忘了方才的郁闷,目露感激,“铭心谢谢你,回去也替我谢谢阿摩。”
铭心又笑,“公子说阿月你不必太感动,你们晚上要同寝,这宅子他也要住,自然是要布置的舒服些。”
贺盾这下是真有些手痒了,从铭心手里接过自己的小包袱,无奈道,“铭心你也跟着他作弄人。”
宅子不大,但收拾得舒心整洁,进来就是院子,里面一院墙的珍珠梅从上头垂下枝叶来,细细碎碎白白'粉粉的,阳光里煞是好看,这宅子小,夹在左右两边一应的高门大户里,实在是稀罕得很,难怪一直空置到现在,不是单身汉也住不了这样的小院。
麻雀虽小,五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