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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了,声音变得温和了些:“我为他好,也是为你好,你现在一身万花谷花间游的心法功夫出神入化,为他重拾离经易道,又何苦来哉。”
“有些事你不明白。”雨煌抿了抿唇,他的脸上难得看到一些悲伤的情愫,“我不过是想与他在一起,却总是出这样那样的偏差。”
“既然有偏差就不要在一块儿,免得没去旧债又来新仇。”苏幕摆摆手,“这天底下谁不知道你身上背着上千条人命,也曾杀了一直在身边相助自己的同门师兄弟,过两天你会不会把师兄杀了也难说。”
苏幕说完的脸上明显浮出了一丝讥讽,苏幕以为他看不见,就也听不出来。她从他的手上抢过了那几包苦苦寻来的药,有些不耐烦的转过身,一步步朝阶梯上迈去。四周的风将枝头上的雪花簌簌的吹下来,落在他的的眉间和发梢,然后被体温融化,好似泪水一样的趟下来。
许久未曾哭过了啊。
他站在那里,静静的感慨。
天地之间又恢复了寂静,他微微闭上眼,几乎能听见时光在耳边流淌的声音。此时离那人睡着已经过去了三年,离他们最后一次诀别已过去了四年,离他们情断已经过去了八年。
天地轮回,岁月斗转。他对他爱时,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今将他重伤不治,沉睡无息的这一天;他对他恨时,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站在纯阳山路上等候,只为与他在一处静待天地日月的这一天。
爱恨情仇,在大雪的覆盖下全都消失无踪,他唯独能够想起来的,是那夜在苍山洱海的蝴蝶泉边,他静静的对那人许诺,要替他扫去心头的千年白雪,给他一个万花葱荣,草木欣欣的世界。
那人在他的怀中,轻轻的与他耳鬓厮磨。那时他才反应过来,管他什么正道邪道,管他什么家国天下,都不及那人微微的一句长叹。
“雨煌……”
那人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就在离他不及一寸的耳边。
他微微笑了,对那人说了一句话。
“哥哥……
——十年一觉终梦醒,唯我垂你笑南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花倦(1)
第一章
若不是有桃花从院墙上微微斜了出来,段雨煌绝不会承认这已是初春的时节了。
南方三月的天气还微微有些冷,空气中弥漫的全是雨后微微潮湿的气息。一旁的小马不知怎的打了个喷嚏,喷了段雨煌一脸唾沫星,让他的心情又差了几分。他不情不愿的伸手将那只小马的毛捋顺,就闻见那小马身上传来磨坊的腥臭味。
他向后退了一步,不再愿意去碰这个牙齿发黄还有些跛脚的小东西,对着后院大声喊了一句。
“哥——你给了我什么个玩意儿啊!”
段雨煌人生的前二十年算得上风流倜傥惬意万分,家里是巴陵城赫赫有名的段家,段氏三代为官,到父亲一代虽是单传,但段世文已经是从三品的上州刺史,娶的是安宏郡王的嫡女为妻,家财万贯不说,论地位也是尊崇的。
虽然段家一直子嗣无多,但好歹在段世文四十岁上生下了段烛尘段雨煌一对孪生兄弟。段世文常年在外为官,将段氏兄弟安置在家中与一位江湖客学些武艺,再又找了个失意的文人教导些诗词歌赋,便觉得算是妥当,因此常常三五年才回来看一眼。
段雨煌习惯家中无父无母,算不上放肆纵意,也颇为惬意快活的,可过了二十岁生辰,哥哥偏说自己该懂得些规矩,便事无巨细的列了一张清单,写上了二十来项该做的、该习的、该练的。段雨煌固然发了一夜牢骚,但这哥哥的话,还是要听的。否则烛尘凶起来,搞不好是要拿戒尺抽手心。
这两个兄弟除去家世,也被人津津乐道了许多年,两人相貌都不染俗世风姿绰约,在武艺文学上皆颇有造诣,虽然跟的是一个不知名的闲散浪人,但将其内功心法折云决学的出神入化,在藏剑的名剑大会上,二人合手甚至将江湖中那些诸如七秀坊、天策府或是少林寺的弟子都打了下去。听说十八岁上,二人不知从哪里寻来了块寒冰玄铁,将其一分为二之后,托了藏剑山庄交好的工匠,哥哥烛尘打了把幽阙剑,弟弟雨煌铸了一支穹崖笔,从此江湖中幽阙剑尖所指之处,必定有那穹崖笔的一点墨痕。
江湖中不少人将这对兄弟传的如同天下无双的公子一般,可有一件事恐怕只有这二人知道,对外说是琴棋书画十八般武艺无所不能的段雨煌,唯独不会骑马。
这简直是个笑话。
从小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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