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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拍了拍,眯着眼睛问:“你还想说什么?”
周启崇看着刀面的银色反光,正色道:“当然,他们完全不顾及你的感情,这是不对的。”
我满意了,将小刀放下:“很好,准许你用正常的刀片刮胡子。”
周启崇摸摸我的头:“高兴点儿了?”
“还好。”我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双目无神地发呆。
周启崇道:“别想了,还有两个月就走了。”
“只有两个月了?”我问。
周启崇勾着我的手指晃了晃,银色的戒指在阳光中划出漂亮的一道光弧。
他开始转移话题:“想去做什么?”
我想了想,坏笑道:“去撒哈拉?你不是想在那儿当野人吗?”
这是周启崇高中时的梦想,自从班级活动看了部纪录片后,他就迷上了那里的黄沙和野兽,曾经写过篇作文说他的梦想就是放逐自己去沙漠流浪。
周启崇没脸没皮地道:“那是以前,现在得养家了,怎么还能去那种地方。”
我鼓励他道:“你当然可以去,记得每天拍张照片告诉我你还活着。”
他捏了捏我的腿:“唔,反正你们这些高材生是只喜欢呆在家里的——等着把你身体调理好,”说着,他挑着眉揉了揉我的肚子:“到时候带你去看极光。”
“极光?那有什么好看的,”我不以为然:“又亮又刺眼,还不如——”
“——还不如躺在家里好好睡觉。”周启崇接道。
我笑着把他的手拿开,嘴上反驳道:“本来就是,我都好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周启崇眉头皱了皱,露出些心疼的神色:“你在想什么?——晚上翻来覆去的。”
我抿了抿嘴,否认道:“没想什么,就是睡不着。”
周启崇“嗯哼”了一声,站起来去翻药柜:“你不会又买安眠药了吧?”
“没有,”我有点恼火他总抓着这件事不放:“你自己翻,翻出一片来我跟你姓。”
“你本来就跟我姓,”周启崇一边说一边将几个药瓶全部打开检查:“周沈氏。”
我“哈”了一声:“难为你还记得该怎么排名字。”
周启崇翻箱倒柜检查安眠药半天,终于悻悻住手去洗手弄水果,一边给我提建议:“你就没想过数个羊什么的?”
我蹲在冰箱旁的篮里找想吃的水果,头也不抬地拒绝:“数了,没用。”
周启崇道:“怎么可能没用!”
我怒道:“节奏不对!”
周启崇奇道:“要什么节奏——有什么好不对的,顺着数不就好了?你又不是小学生,难道还有什么数字上限不成?”
我被他逼得脱口而出:“你自己呼吸不对!”
水声停了,周启崇擦着手,饶有兴味地打量我:“你等会儿,”他带着些痞气地吹了个口哨,笑眯眯地“嘿”了一声:“了了,你数我呼吸?”
“谁数你呼吸!”我恼羞成怒,索性一口气说完:“本来就安静!你呼吸一下长一下短的!我怎么睡得着?!”
周启崇不笑了,静静地看我半晌:“你在担心什么?了了——我好了,真的。”
我沉默地站了一会儿,颓然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周启崇一语不发地拉我坐下,给我削苹果。
他削得很狠,果肉被削了大半——我有点希望这个苹果是给他自己的。
苹果还是被递给了我,周启崇拿着水果刀把玩,随口又问了一次:“了了,你在担心什么?”
我拿着苹果难以下咽,被他追问,只得慢吞吞答道:“我只是怕你什么时候呼吸停了。”
我都觉得自己矫情得足够可以——但自从周启崇上次受伤,我就意识到,单是我们两个愿意和希望能够在一起,是远远不够的。
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子弹离他的心脏只差一点,我现在看他都觉得有点像赚来的。
令我焦虑的是,这种不安感并没有随着他身体的痊愈而减少——在我决定再留下来三个月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两个又被绊住了。禁区的路太难走,我现在回头看看,都会难以置信自己曾经走来过,然后再茫茫然看看前方,却只觉得越靠近结局就越慌张。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三个月后的离开。
三个月后就离开,若是撑不到三个月呢?
这个期限既让我渴望又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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