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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全军覆没。”
季舒流脑中闪过卢玉燕稚嫩圆脸上的憨笑,却被厉霄伤口中的鲜血触痛双目:“你们已露败象,再想冲进去更难了,是不是?”
“是。”
“那你为何还不撤?”
“这里的人大半不想撤,宁可和他们拼到底。而且,就算想撤也难了。”
季舒流用戴着镣铐的双手抓紧厉霄胳膊:“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逃亡海外?只带上武功好的人,现在走一定来得及!”
“你为什么让我走?”厉霄反问,“我杀过那么多人,偿命又能如何。”
季舒流眼睛猛然一酸,却不愿被他看到,拉着他胳膊不放,用手肘带起被子盖住脸:“孟子说,如果舜的父亲瞽叟犯了死罪,舜一定抛开一切,偷偷把他父亲带到化外之地,终身欣然,乐而忘天下。当年你批评孟子不顾法纪,我也是这么想的,如今摊到自己头上,才明白他只是说了真心话。”
他声音有点哽咽,厉霄软下来哄他道:“我真不能走。我走了,剩下的人怎么办呢。”
季舒流不服:“如果你早点下决定,完全可以带着所有人一起走!”
“已经走了一部分,你认识的魏老、范叔他们,早都躲到海外去了。”
季舒流偷偷用袖子抹一把眼泪,诧异地从被里露出头:“你为何不跟他们在一起?”
“他们已经过上常人的日子,我要回来陪不愿意走的人。”
“陪他们滥杀无辜,灭人满门?”
厉霄淡淡道:“舒流,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所以无论我教你多少公道正义,你也舍不得看我恶贯满盈。我和你一样,从小在他们身边长大,他们有一丝危险,我就得留下来奉陪到底。”
“那他们为何不看在你面上,和魏老、范叔一起隐居海外?为了打进镜平园,醉日堡也死了不少人!”
“黑道本来就是这样。死的那些人,不为了醉日堡而死,也会为了别的黑道帮派而死。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那曲五哥呢,尚通天险些栽赃嫁祸害死了曲五哥!”
“此事不该做,我已经骂过他了。”
“只是骂过?”季舒流瞪着厉霄。
“曲泽毕竟没死,除了骂他一顿,我还能如何。”
“哎哟!不要吵架,不要吵架。”一个女声响起,停云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提着下裳走进山洞,虽然有伞,衣衫下摆依旧被雨水浸透。
“尚老二出去顶着了,人手还是有点吃紧。”她把伞丢到一边,轻盈地蹿到厉霄面前,“累坏了吧,伤势重么?”
厉霄摆摆手,拉着她的手站起身来走到洞口朝远处张望,随后抬头向高处下令:“下面人手不够,你们也去抵挡一阵,把笼子搬进山洞来,让阎二照看就行。”
季舒流心头一跳,把目光投向洞口,不久便有四个人合力抬着装有秦颂风的铁笼搬到此处,一进来就粗暴地摔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斟酌好了,更新恢复如常!
☆、第三十四章 成岭成峰
秦颂风依然清醒,用唯一能动的左手紧紧抓住铁栏,避免剧烈的震动伤及关节处的筋骨。从近处看得清楚,他全身锁着镣铐之处无不淤紫渗血,尖刺附近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单薄的外衣湿漉漉地贴在他身上。将近三天维持受缚的跪姿,风吹日晒雨淋俱全,他虽然毫无示弱之态,脸色难免惨白可怕,似乎在吃力地抑制身体的颤抖。
停云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秦二门主瞧着像个小白脸,没想到身体如此健壮,怪不得连尚老二的断魂劫都奈何不了他。”
厉霄轻轻按一下她的嘴唇,示意她住口,从山洞深处找出一坛酒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停云、阎二各倒一杯,最后斟满一杯亲自递给秦颂风。
秦颂风左手接过,厉霄隔着铁栏拿起酒杯向他示意,一口喝干,秦颂风便也一口喝干。
“秦二门主。”
“厉堡主。”
厉霄看着秦颂风道:“按照太师父的意思,我该叫你一声师弟,可惜实在叫不出口。”
秦颂风叹了口气,只点头,没答话。
“你们尺素门对我太师父,就没什么话要说?”
秦颂风肃容道:“我们对不住他,说什么都没法挽回。不知韩太师叔葬在哪里?褚堡主战败那次,我父亲去醉日堡找过,你战败那次我也去找过,都没找到。”他话说得长了有些掩饰不住,声音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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