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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双方的棋子,让棋局向其希望的方向发展。
平安郎买通慧应,要他找时机指示他人无意中发掘乌梅尸首。不晓得慧应是当真痴傻,还是为人威逼,竟在那样敏感的时辰指点他人去东郊挖掘,以致露出了天大破绽。平安郎杀了慧应,自家杀了张金海,并毁了能找到的一切证据,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那人却藏下了慧应的木枕,在其死后寄到了张金海的家,并伪造火海中的签条,揭开了平安郎严密包裹的一角。
那人还利用平安郎传信的暗格,骗施存义献上那幅传影纱做的帕子,平安郎被迫杀施存义灭口,那人便复制地道的钥匙塞到了施存义手中,将官府的视线干脆利落地引向了平安郎,试图将施家扯入通敌卖国的陷阱,逼得自家不得已提前动用了朝中的关系。
平安郎被斩落手指送出关外。那人便中途截了他走,还明明白白亮出了九王府的名号。
为坐实平安郎的罪名,顺便对阿吾下毒以进一步控制自家,那人又将平安郎的旧伙计送入了大牢以毒刃刺伤奚吾。刀上用药很是巧妙,单独使用已是剧毒,若与阿吾日常在服的补心丹药效相混,更变作了极其霸道的毒药。
九王的打算很明白,手中握住了平安郎和阿吾两条人命,便不怕他施仲嘉不听话。
只手遮天,颠倒乾坤,叔侄两个各种争斗尽入其彀中,那人只怕也不曾料到,这场棋局最大的变数竟然是阿吾。
看情形,九王原本的目标只是平安郎,各种算计都落在他身上,只是昨日凌晨平安郎已落入其手,自家却仍坚持不肯投入其麾下,因此九王才想起对阿吾下手的罢……因此各种安排都是匆匆的,才被阿吾抓到了破绽。
说是如此,这其中又有多少侥幸。
一来奚吾先前在牢中发病是其刻意伪装,送入的补心丹并不曾连续服用。
二来福娘为救奚吾出走,送与他两枚假死药,单服一颗,是重病濒死之相,服下第二颗,便气息断绝,同死人无异。奚吾只服了一颗,便哄得严正忙不迭放了他出来。
三来奚吾细心,发觉那人怀中藏有毒刃,便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寻机将一盆热汤水碰翻在那人身上,冲淡了刀上的毒性,再加上假死药使奚吾血流缓慢,毒性发作不快,才坚持回了施
25、大火 。。。
府等他施救。
若非如此,此时自家最重视的两人便都落入了九王的掌握,无异于捆手捆脚,甚么手段都难以施展。
子文已遣人快马报信于洪景,要他尽快赶过来。假死药有解药在手倒是不愁,只刀上之毒很是麻烦,虽中毒不深,毒性却霸道,奚吾虽认得此毒,却不会解,洪景来了也未必管用,只怕还要去寻那怪医李继周。
另外,平安郎这里也必要处理周全,若任事态发展,不单平安郎难保,自家也会被牵扯进去。何况平安郎身上还流了一半胡人的血,一路查下去,子远当年出走的缘由只怕也瞒不住了。
决计不行。
若真要走到那一步,宁可亲手杀了平安郎,以绝后患。
如今当务之急,是将官府的视线引开,先脱了平安郎通敌的罪名,再慢慢想法子将他从九王的手里救出来。
他这里一番计较,却在通城弥漫的桂花香中混了多少血腥气进去,过许多年,也让人忘不掉。
乙卯年九月十一日,一向平静安详的江宁城出了两件大事,举城震惊。
头一遭,施家大官人府上出了件通敌卖国的案子,府上的小厮甘松贪财,勾结施存义里通外国,趁名医李继周暂住施家之时,偷其随身携带的一卷军用传影纱,私绘江宁府布防图,试图夹在货物中运出城外,为江南路马步军副总管张亮截留。甘松见事态败露,试图逃走,被施家大官人亲手擒了送入府衙,今已供认不讳。也幸好及时捉住甘松,因目前种种迹象都指向施家小官人,倘若捉不住真凶,小官人就要为此蒙冤。
施家大官人对下人管教不力,未能及早发觉甘松通敌,幸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念施家历代忠良,官家宽宏,只罚了他两年官饷,并着他月内到京,于吏部候见。
甘松在府衙内吃打不过,一并供述了如何陷害奚吾的始末,于是在官府的案卷中是这样记载的——
甘松当日偷传影纱时为奚吾发觉,奚吾不晓得此纱的重要,只以为甘松偷盗财物,故而劝说了几句便罢。甘松却从此视奚吾如眼中钉肉中刺,遂对其刻意陷害,私通乌梅,杀人栽赃,并利用其在施府的权势,伪造账簿,骗到施家小官人亲手签发的五百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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