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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低低,点满花丛,端得是五色烂漫,光华夺目。
怜星蹒跚走近,离得丈许,便不肯再行。入目芳菲,千红万紫。在阳光下姿态愈艳,光彩倍生,卓然傲立、俾睨群芳之态,正如邀月一般。
“唐棣之华,鄂不恚�|。”邀月不知何时走过来,指着花园对怜星道:“星儿看这花儿在篱上附着,是不是有古诗的意境?”
怜星这才注意到篱笆边有一丛棠棣,孤零零立着,煞是可怜。
“近日读《诗》,正好瞧见这首,我的文学上是没你通的,虽觉得好,却说不出好在哪里,只得吩咐她们照着种了一棵,或可得些意趣。好在我们也不是什么书香世家,不必揉捻些许酸文。”
一笑,又道:“星儿既然来了,倒不如为我解解,这诗的意思。”
这不是怜星所熟悉的邀月。
怜星的印象中,邀月可以是张扬高傲的,可以是沉静内敛的,甚至可以是丧心病狂的,却决不会是今日这样,尖酸刻薄。
她直直望进邀月满含嘲笑的双眼,淡淡一笑,道:“姐姐说笑了,我读的书,哪及得上姐姐读的多!记得小时候,姐姐常常给我解书,那时候为了讲一段‘郑伯克段于鄢’,还曾夜话到天明呢。”
邀月眯起了眼,怜星毫不畏惧地回望于她。
两人都笑得很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与邀月斗嘴一番,怜星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回到寝殿,桃蕊过来,手上拿了一只碗、一把刀。
然后紫曦请怜星坐到床边,拉过她的手腕,翻出内侧,桃蕊在她手腕上割了一刀,血汩汩而流,滴在碗里。
怜星嘶了一声,道:“桃蕊…邀月吩咐你来折磨我么?”
桃蕊笑眯眯道:“花姑娘误会了,这是取血给万春流研制解药的。”看怜星脸色发白,又补了一句:“隔一两日都要取的,花姑娘莫慌。”
紫曦横了她一眼,握住怜星的手,道:“只取一点点,一会便好了。之前也取过一次,上了药,疤痕都不会留,姑娘放心。”
果然那血覆住碗底薄薄一层的时候,紫曦便取了药来给怜星敷好,又扶她躺回去,满怀歉意地将她拷在床头:“方才大宫主传话说星姑娘不听话,罚姑娘在这里锁一个时辰。姑娘勿怪。”
她选的高度,刚好够怜星斜靠着坐下,又拿个垫子给她倚着,方退到一旁,规规矩矩地立定,看着她。
怜星叹气道:“又是她叫你们这样看着我?”
紫曦点点头道:“这一个时辰,也不许我们同姑娘说话。”
怜星无奈地坐定,实在无聊,居然勤奋地准备练起功来。
左脚点右脚,再右脚点左脚,互相脱去鞋子,吃力地收脚上床,紫曦想说什么,又没开口。怜星歪歪斜斜地盘好腿,气运丹田,如石沉大海。
怜星难以置信地又运功行气,发现自己连一丝一毫的内力都没有。
不同于之前走火入魔时那样的经脉破损、真气紊乱,这回经脉是完好的,就是一点内力都没有。
紫曦到底没忍住,说了一声:“大宫主已经废去了星姑娘的武功。”说完一句,马上低头,不敢再讲。
怜星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句:“她废了我的武功?”
晃了晃手,锁链锁得甚紧,动弹不得,牵扯到方才割腕时候的伤口,生疼生疼的。
满屋的侍女们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也没再开口说话。
怜星暴躁地在床边坐着,一直到桃蕊奉命来解除禁令、请她吃饭的时候,她已将明玉功与嫁衣神功轮换着尝试了一遍又一遍,丹田中却一直没有丝毫反应。
“姐姐。”一踏入正殿,怜星就开口质问她,“你对我做过什么?”
邀月本来淡漠的脸,听见这句,倏然作色,甩袖转身道:“你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我的内力,为何不能用了?”
邀月听见是这件事,面色微霁,道:“我只要留你的命报复,废了你的武功不是题中应有之意么?”
“是吗?”怜星冷笑道,“为何我的经脉都是完整的,却无法从头练起?我从不知,有这样的法子,能令人经脉无损地丧失内力。”
邀月道:“天下之大,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姐姐。”怜星的语气忽尔变得柔和了一点,“姐姐,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件事既已经发生,我会好好活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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