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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碌乱无主。
霍桑从衣袋中摸出一个白色的信封。“瞧,我的照片在这里。我们就此交换了,也可结束这一次小小的纠葛。”
他就从信封中抽出一张印好的照片和一张软片。
我仰过头去一瞧,照片中正是王智生在假山上拍照的侧面,虽有些松针影子的阻隔,但他的真相却一望可以辨别。
霍桑又从钱夹中取出一张十元的钞票,说:“王先生,这是我赔偿你的费用,请你收下了。我相信你的照片一定就在这室中,快取出来还了我们吧。我们不能多耽搁,还有别的事呢。”
电灯光描绘出王智生的神色完全变更了,身体也在颤抖,仿佛一个死刑囚到达了刑场,前面只有一条路死,此外已丝毫没有希望。经过了一度沉默,最后他叹出一口气。
他立起来,说:“霍先生,我佩服你!你的手段真高明,真敏捷!现在你总算胜利了!”他垂头丧气地向那一扇窗口走去,霍桑说:“你过誉了。那完全是出于偶然的机缘,我不敢领受你的称誉。”
王智生走到了小窗边站住,回头瞧着安坐的霍桑。
“霍先生,我们交换了照片,就算彼此两讫。是不是?”
“是。”
“没有其他枝节?”
“是,我决不难为你。”
“你可以有什么保证?”
“我的话还不够保证吗?”
王智生想一想,点点头。他把手中的警笛放入袋中,顺手移动那小窗上的墨绿纱的窗帘。他从窗帘后面取出一条软片,授给霍桑。霍桑也立起来接受了,对着灯光瞧一瞧。我看见那软片共有六张:三张空白,一张模糊不清,其余两张都很清晰。
霍桑问道:“这底片洗出来后,你还没有印过吗?”
王智生摇头道:“没有。这是我自己洗的。你瞧,底片还没有干透。”
霍桑点了点头,便折好了蒙在衣袋中;他又把他自己摄的一片一底和一张十元的钞票承在手掌中。他正要一起交给王智生的当儿,忽又顿住了。
他说:“唉,王先生,还有第一张照片呢?这东西在你手中也没有用,不如一起还了我吧。”
王智生略一踌躇,便点头道:“好,我索性买买你们的面子。包先生,请站一站起来,照片就在你的坐垫下面。”
我立起身来,把梯子上的一个蓝布垫子翻开来,果真有一个新闻纸包裹的纸包。
我拿起来,解开了几层纸,里面真是一张四寸的照片。这东西藏在这样的地方,一时当真想不到,也可见他的虚虚实实的智诈。霍桑把照片接过瞧一瞧。照片中一男一女,男的站着,是王智生;坐的女子是顾英芳,伊和顾英芬的面貌的确很相像。
下面的硬纸版上还有照相馆的牌号,地点真是上海。霍桑将这照片也藏在袋中,才把手中的照片钞票等交给王智生。
他举一举手,说:“王先生,我们今晚的交涉,结果总算是圆满的。要是你能够常常记着这回事,也许多少于你有些益处。”
他说完了,嘻嘻一笑,不等王智生作答,就点一点头,回身走出来。王智生也不送出,我们就自己下楼。走出了德安里,霍桑才站住了,舒口气向我说话。
他说:“包朗;我们今天的成功真是意外的侥幸!对付这样一个智诈人物,居然‘兵不血刃’这是超过了我的预料的。单就使命上说,我们的目的,原注重在第一张照片。这照片要是给宣布了,不但足以破坏顾英芬的婚姻,而且剔破了旧创疤,也许足以便伊的父亲气愤送命,连伊的哥哥也必连带地荣羞。现在轻轻地取还了,那是值得庆贺的!”
我答道:“不过这个知识流氓明明干着犯法的勾当。你这样轻轻地发落他,未免太便宜了他。”
霍桑瞧着我,问道:“哦,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应当惩戒他一下?”
“是,虽则投鼠忌器,我们不能用法律制裁他,但让他这样子安然地过去,我总觉得不舒服。”
霍桑沉吟了一下,说:“是的。不过对付这样一个人,要寻一种有效的惩戒方法,实际上也不容易。你看见他的曲眉,削额,斜视眼,鹰瓜鼻,依据龙波洛梭的犯罪者生理特征的论断,他是个典型的罪徒;并且根据孟兑尔的遗传律,他的犯罪倾向还是先天性的。你要惩戒这样一个人,除了出出气以外,简直没有彻底的有效方法。”
我默然不答,心中总觉得便宜了这个作恶多诈的王智生。我们继续进行,到了转角上,霍桑又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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