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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上,又把她刚才换下的衣服折好,把那只兔子放在枕头边上。那兔子雪白的,眼睛扑闪闪的,像是在看着我,非常可爱,有一个抱枕那么大,正好可以抱着睡。我也有这个习惯,坐着或一个人睡的时候爱把一个东西抱在怀里。想着自己的这个习惯,就觉出了齐总的冷清,她一个人睡在这么大的卧室里,这么大的床上该多寂寞呀。那个刮胡刀的主人会是谁呢。
加湿器加了水打开,喷出水汽来。窗帘刚才就放下了,到处都弄妥当了,我才退出,带上卧室的门。
我把客厅里的大灯关了。偌大的客厅顿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只有书房里泄出些光亮来。这个豪华阔大的公寓里只有两个人,一个穷女人,一个富女人,她们还各自在一边,不说话。难道她们不寂寞?
我去书房拿我的衣服洗澡。走进书房,差点吓傻了,齐总的手被刀子割破了,正流着血。我一个箭步冲过去,紧捏住她的手,叫道,您做什么呀。
齐总说,削支铅笔。
桌子上一支圆珠笔,一支签字笔,显然都写不现了,齐总才削铅笔,她好像想从电脑上抄点什么。她怎么能自己削铅笔呢,还把手削破了,破得还不轻,伤口那么深那么长。这肯定是我的失职。我说,您该叫我来削的,是我该做的。
齐总说,快去给我拿个创可贴。
我紧压着她的伤口不肯松手,说,别动,先不包扎,刚破开,按着别动,一小会儿肉就长在一起了,要是这会儿放手,伤口裂开时间长了,要好多天才能愈合,很管用的,每次我家小孩划破了手都这样,一会儿就好了。
我是保姆 第一部分(17)
齐总问,你家小孩多大了?
我说,八岁。
齐总说,儿子还是女儿?
突然觉得有种异样的东西沁人心脾,抬起头来,齐总亮闪闪的眼睛看着我。她第一次这样看我,眼里没有令我畏怯的光芒。我正紧捏着她的手。说,女儿。
齐总问,读几年级了?
我说,三年级了。
齐总说,学习还好吧?
我说,还可以,齐总,您女儿多大了?
齐总说,今年十九了。
我说,快考大学了吧?
齐总说,明年考。
我说,放假了吧?
齐总说,上她姥姥家去了。
我说,喔,以后削铅笔请让我来做。
齐总说,没什么,不小心。
我说,这是我该干的活儿,您做是越权,我没做是失职。
齐总笑起来,我懒得那么远叫你,哎,今天的饺子馅是怎么做的,挺好吃的,有点像我在香港吃的云吞。
心里暖烘烘的。来她家干那么多活儿,总算受到了她的表扬。所有对她的不恭和不满都消散开去。我细细地告诉她馅是怎么做出来的。我们俩聊起美食来。齐总很有兴致。原来她很爱美食,且很有见解。
大概十来分钟,再看时,伤口已长在一起,只有一线细细的愈痂。我说,可以放开了,但别用劲,一用劲又裂开,就不容易长拢了,也不要沾水,我去拿一个创可贴来包上,没事儿,明后天肯定会好。
齐总看着已愈合的伤口,惊奇地叹道,真的耶,你哪儿学来的?
我说,厂里师傅教我的,药搁在哪儿?
齐总说,在吧台最下面的抽屉里。
15
天渐渐亮了,棒碴儿粥也熬黏稠了。关了火,刚走出厨房,就听得电话铃声大作,吓得我赶紧朝那边客厅跑,怕把齐总吵醒。心里酝酿着用普通话说,喂,您好,请问找哪位。这是我们保姆接电话的标准用语。
刚拿起电话,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问,起了吗。起字咬得很下沉,吗字又很尖,朝上扬起,是那种标准的,地道的北京土语。我正要问候,却听到一个女声说道,刚起。我忙压住,男声说,过来了。女声答应了一声,电话就挂了。我意识到这是和齐总房里串起的同线电话,忙把电话放下,怕齐总看见了误以为我偷听。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把刮胡刀。
齐总已起来了,我去把早点端上桌,齐总打开门出来对我说,我洗澡,一会儿陶先生来了,你去开门。
我说,好的,您伤口好了吗?
齐总说,真管用,一晚上就好了。
我看了看,说,最好不沾水。
齐总说,没那么小气,已经长好了,就小点点疤了。
我说,来,戴只手套,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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