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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瓶子里回倒,小年却催起来:“姐姐快着点儿,沈叔叔气息都弱了,嘴已经发紫啦!”
闻言心惊,凌鸢忙低头,见沈嵁合眼蹙眉歪在靠榻上,手紧紧攥住心口衣襟显是忍得辛苦。方才还喘得厉害,这工夫倒似呼吸将要断绝,当真奄奄一息。
“不管了!”凌鸢抓过茶壶给药粉注上水,手指头蘸在里头搅和了两下,四个孩子手忙脚乱扶起沈嵁喂药。灌了一半凌鸢便住手,甚没底气地同边上三个说:“喝一半总不会过量,对吧?”
西西咕咚咽了口唾沫,心虚地点点头。东东一贯老实巴交,张着双无辜的眼,几乎要哭了。小年则紧张得表情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时间,场面静得出奇。到底都是孩子,遇着事儿不由得全懵了。
再看沈嵁,尽是躺着,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总不肯醒。
咬牙又守了会儿,凌鸢等不得了,握拳跺脚:“你们看着,我找舅舅去!”
离开的脚步抬起还没落到地上,手上蓦地感到了挽留之力。凌鸢回头,见是沈嵁抬手又将她拉住,自然又惊又喜,张嘴想说什么,却高兴得舌头打了结。
“稳!”沈嵁犹是合着眼,低低地吐出一个字,教给凌鸢一个道理。
不知小丫头听进去否,这会儿便只顾着关心眼前人了。
“你好点儿没?药的分量够不够?渴不渴?”
她一下子问了许多,沈嵁始终不发一言,呼吸拉得好长,似一声还一声的叹息。
须臾,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淡淡地掠过凌鸢的面庞。
“下回听人把话说完了再咋呼。”
凌鸢愕了愕,旋即大叫:“你又骂我!”
而躲在外头盗听的两位父亲则拼命捂住嘴,蹲在墙下笑得眼泪横飞。
作者有话要说:
一节太长似乎有些吃亏,日更只能改隔日更。
然而,拆分好麻烦!嗯!
就这样吧!
任性!
第37章 【三】(捉虫)
入夜,晚风徐徐,舒爽宜人。
简舍的窗扇半开,借一丝清凉,扰烛火半明,散一散屋内的滞闷。
“想不到我不在这半日,你却是过得热闹!”
尚有安拨了拨灯蕊,言谈间不无调侃之意。
沈嵁歪在床里,面色有些萎顿,勉强撑着又坐起来些。尚有安瞥眼瞧见,便拦着让他还躺下,勿要起身。
“说话方便些!”沈嵁执意靠在床头,吃力地喘了几下,“人都散了,师父想问什么就问吧!”
尚有安莞尔:“你这孩子,对为师的耐心倒不及对豆蔻丫头的一半咧!”
“师父误会了!”
“误会啥?你不是真心为着丫头好?烦她了?”
沈嵁无力摇了下头:“没有,豆蔻很好!若凌当主果然有心,有这样一个女当家,凌家的未来或许也将是不同的,好坏皆可期!”
尚有安笑容有深意:“你也期待一观?”
“我看不看得到不重要,她也不必做给我看。原本,便都是与我无干的。”
“那你还教得勤快?”
沈嵁蹙了蹙眉:“师父在绕徒儿么?”
尚有安两手一摊:“我绕你啥呢嘛?”
沈嵁仰身长舒一口气,宛如叹息:“我并没有刻意教授什么,就像豆蔻自己说的,她来问过,我知道些便告诉她,仅此而已。我不觉得自己是她的师长,充其量就是一个她不讨厌又用得上的客人罢了。哪天她不再来了,我不会失落,正如她在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可烦恼的。观自在,无我,有我,得心自在!师父不是这样教徒儿的吗?”
言语中的情感那样浅淡,似有一柄无形的戒尺丈量着距离,不许人越界半步。沈嵁不过来,其他的人过不去。
尚有安叹奈何,笑也奈何:“豆蔻丫头没有说错。”
“什么?”
“你参佛,憋屈!”
“徒儿驽钝,悟性未够,师父费心了!”
“啧,顶嘴了?”尚有安头一歪,眼一歪,“新鲜嘿!”
意外,沈嵁竟目光回避,只望住一处灯火,讪讪道:“师父要与徒儿说的不是这些吧?”
“噢,不说这个!那你想说啥咧?”
“徒儿不想说,徒儿睡了!”
言罢,沈嵁真的作势要躺下就寝。尚有安不拦他,反而殷勤地替他摆好枕头掖好毯子,完了跟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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