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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大盒茶叶送给王仝。那人一路上始终纳闷:处州又不缺茶叶,大老远的带什么茶叶?而且,也没这么重呵?打开一看,嗬,原来茶叶里藏着二百两银子!那人先是一惊,跟着也就笑了:人无横财不发!这二百两该着属我!明说带的是茶叶,就是查,也没法儿说出口去!何况,山长水远,连查都不可能查呢!
王仝收到茶叶,料定里面一定有夹带:“茶叶里面肯定有银两!要不,千里迢迢,带的哪门子茶叶?处州的茶叶,只怕比吉州还要好呢!”
可打开一看,只有茶叶!王仝“噌”的一下,火就上来了,大骂道:“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我要他帮衬些盘缠,他不但不给,还带一盒茶叶来消遣我!真正气死我了!”
到朝廷来人拿他对质,发现他当初举荐的只是余希古,并非余靖,也就不打算再过问了,只抚慰他说:“既然您相与的只是余希古,并不是余靖,这事也就了了。给您添麻烦了!您可以回去了!”
王仝如果不说话,这事也就一了百了了。可他咽不下那一口气去!当即驳道:“这余靖就是余希古,顶顶不是个东西!当初是我瞎了眼,才相与了他这么个东西!”
“是这样?您说说详情。”办案的吃了一惊,转而问起真相来了。
王仝便将余靖如何迁居改名的事,知道不知道的,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果然是改了名,异地报考中的进士!这罪名可就大了!
大宋遗事 第十九回(5)
原来大宋朝,举人也从来都是按地方考试、推荐的,各地方的举荐人数都有明文规定,不准超额。参试人员只能按籍贯,在户籍所在地报名参考。连京官的子弟,即使跟着父兄在汴梁读书、生活,没有皇上特批,到考举人时也得赶回原籍报名参试。异地改名报考,至少也是个目无王法,欺君罔上的罪。加上先在韶州挨过的板子,两罪并罚,余靖实在罪不容赦了!
报到朝廷,一干人如获至宝。右正言、知制诰、知州等所有的头衔一概抹掉了,降为将作少监,分司南京,许他在老家曲江居住。实际上,就是挂职闲居了。
连余靖也彻底收拾了,朝廷大抵就再没什么可收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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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二十回(1)
挽新政乐伎当筵歌
来后人签判初入仕
韩琦到扬州的第三天,州里就为他摆酒接风了。
大堂上满满排了十几桌,全州大小官员与知名士绅,该来的差不多都来了。主事官员正要宣布开席,打门外却急匆匆地走进一个人来。
门吏通报道:“签书淮南判官王安石王大人到。”
韩琦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年轻人,不过二十来岁,戴着幞头,穿一领青衫;中等偏高的个子,略略有点儿胖,有点儿黑,多少显着些倦意。
韩琦有些不以为然:一州的人都到了,连我这个知州都到了,他却姗姗来迟!还不知道又在哪儿荒唐了呢?
可再看看他,虽然步子走得急,人却一点儿也不慌张,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歉意。一双眼睛黑得透亮,像一潭秋水,像一柄利剑,深邃而又专注,让人一见就永远难以忘怀。此刻,他只平视着前面,像是走在旷野之中。由这双眼睛,韩琦才重新发现了他的面容:略有些圆,但轮廓却相当分明,线条绷得颇紧。乍看上去,似乎有些狷气。可稍一细看,却又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潇洒飘逸之气四处飞扬,让你知道那绷紧的原来不过是一种坚毅沉着,与多少含着迂腐、偏执的狷气,并不相干。
韩琦自己方面阔耳,魁梧高大,很有威仪,看见、接触的王侯将相也很有一些了,但还是吃了一惊。这个年轻人的仪态风度,与他及他所见的人都不同,它是一种很特别的东西。至于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根本没法儿用言语表达出来,只是直觉地让人吃惊,颠倒而已。
韩琦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这只是一刹那间的事,很快就烟消云散了。主事的已经宣布开席,韩琦得忙着应付席面了。
乐伎们开始奏乐,歌舞。
一阵喧闹之后,一个歌伎袅袅婷婷地走出队伍,就着板腔与箫笛琴筝,开口唱道:
堂上花灯万盏明,笙歌鼎沸喜盈盈。迎来送往寻常事,今日新官有令名。
长袖蹁跹舞影轻,低眉敛衽复为情。一年新政逗秋雨,惟愿使君事事亨!
这种场合的歌舞,不过专拣一些吉利话应付场面而已,唱的听的,都不会往心里去。起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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