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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是呢?”
白玉延今日却十分健谈,对苏允的态度也格外亲热熟络。端了茶碗啜了口茶水,神情间十分悠闲随意模样,便如与极熟的友人在漫谈聊天似。
“苏大人昨天见到君上了?”白玉延笑着问道,“你两人隔着帘子这么多日子了,总算也是见到面了。”
苏允脸上微热,不明白以白玉延的稳重慈和,何以用这等谐谑口气来讲此事,方要开口,却听他又道:“逻军攻破复源城的事老奴也听说了,虽是棘手,想来君上也自能处置妥当。苏大人对此倒不必担心。”
苏允又是一愣。他何时说过自己担心?不由抬了眼去看那白发太监,只觉得他今日颇有些与往日不同。
白玉延见苏允望过来,仍是笑容满面。
“苏大人莫怪,老奴就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今日心情格外好些,苏大人又不是外人,不由就聒噪得过了。”
面对此等笑容,恁是谁也不会真去怪罪他的“聒噪”了。
苏允隐觉他意有所图,心中微有不安,却也不能就真的拂袖离去,只得吸一口气,平定下已有些燥乱的心情,从容答道:“白公今日来,可是想告诉苏允些什么事情么?不妨直言,苏允洗耳恭听便是。”
白玉延看着面前男子平淡安详的面孔,心中也要赞一声好利的眼,好定的心,脸上笑容依旧,神色间却露出几许深沉之意。
“苏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将手中茶碗轻放与案,白玉延向后微微仰了仰身,笑道,“老奴今日来只是想与你聊聊家常,并无什么目的,苏大人不必太介怀才好。”
苏允抬眼望着他,笑了一笑道:“白公想说君上吧?其实苏允,也有事想请教白公。”
“哦?”白玉延料不到他会主动提起亓珃,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苏大人想问何事?”话方出口,便又笑了,道,“大人且慢说,老奴大概猜到了。”
“哦?”这一下是苏允惊讶了,“白公猜到苏允要问什么?”
“苏大人这一问并不难猜,其实,这大概是亓国朝野上下几乎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白玉延顿了一顿,见苏允脸上惊讶之色已去,便知自己说的不错,不由更是笑道:“苏大人可是想问我,当年先王驾崩,数子夺嫡内乱,逻国大军压境,君上不过十二岁幼龄,是凭了什么能够位登大统?
苏大人大概还想问我,我大亓在先王一朝,用了十年富国强兵,却仍抵不住逻君的一朝铁骑西来,到了如今,李将军以十万精兵却仍不能驱逐外患,当今大局到底靠什么支撑社稷安稳?”
这两个疑问无疑说中苏允久存的疑惑,这两个疑问也确实是朝野上下无数官民的难解之谜,但苏允此时最想知道的却并非是这些。
白玉延却没有给苏允发问的机会,而是紧接着自己的话头说了下去:“这第一个问题,说来老奴也是答案之一。不瞒苏大人,以老奴在宫中和朝野的势力,对当年的朝局确实举足轻重。因先王厚爱之故,太后亦十分看重老奴的选择。你和其他人的猜想都不错,确实是我,力排众议,一手辅佐先王第七子,也就是如今的君上接掌朝政。”
当年的乱局因先王突然驾崩而起,立位遗诏并未明发上谕,因此才有了几位王子各执一词,都说自己是钦定王储。
朝局一时纷乱,朝臣纷纷站队,扰攘一月有余,却是最终在太后口宣的先王遗诏下终于订立了王七子的继位身份。
此言一出,朝野哗然,没有人会想到太后与白玉延选中的会是这个方在幼龄的少年,而其他几个年长的王子自然更不愿服输。这才有了亓珃登位之后,叛乱频仍。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正是这十二岁的少年君王,以其狠决毒辣的手段,刚果血腥的杀伐,在短短十数天之内将叛乱平歇,对其几个哥哥和余党更是毫不容情,斩杀殆尽。
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自从新君登基,那势如猛虎的逻国大军竟无故在映日城外止步。不久便从帝都传来消息,云帝亲自出面调停逻亓两国纷争,不远万里亲赴映日城宴请两国国主。
那一道两国休战,永世结为盟好的盟约便是在五年前这般定下的。
此后五年,亓国外患既除,新主登基,得以休养生息,呈现一派风调雨顺的富康之景。
只是所有人都不明白,五年前的那次夺嫡和休战,到底是因何而成?虽然,大家都晓得,这一切都与那个神秘的少年君王有关。
150 隐情 (下)
此后五年,亓国外患既除,新主登基,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