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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们的回忆,不肯跨越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度过的鸿沟。
是不是我的爱只能让你下地狱?
还是你的爱只会是惩罚?
你一定要惩罚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
所以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垂死的昏迷?
苏允,苏允,告诉我,我要如何才能舍弃你?
舍弃你,放过你,让你好好活下去。
苏允,苏允,苏允……
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放下一切国事,守在他的床畔。
当他转动眼眸,缓缓掀起眼帘的时候,我却如惊弓之鸟,迅速的从他房中消失。
苏夫人与苏敏被唤了进去,冯乙在旁把脉。
所有人都可以在他身旁,只有我不能进入他的视线。
隔着窗棂,隔着天地,隔着千山万水,我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虚弱的微笑,安慰身旁的人,看着他恍惚的眼神似在寻找什么,看着他手抚额头,痛苦的皱起眉头……
冯乙回宫禀告,苏允想起了倪青颜临死时的模样,因为伤心过度才引发了旧患。他用了镇静的方子令他情绪平复,并嘱咐家人莫在提起任何相关的事情,免生意外。
半个月后,苏允大致恢复,冯乙每日禀告一次,我总算放下心来。
想起他案头的两只玉觞。
他是因何会忆起那段往事?他有想起我么?想起的我又是什么样子?是他的仇人吧?
我笑了一笑,连芳在旁惊呼:“君上。”
我用帕子按住唇角,那白色绢布很快染成嫣红。我把沾血的污物扔到地上,轻轻摇了摇头,止住连芳的惊慌失措。
“没什么。”我淡淡道,“心里难受,吐出来就舒服多了。”
295 苏允 – 重逢
我突然想起了青儿的死。
那段日子如在地狱,眼睁睁看着至爱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泥沼,束手无策。
想起那段日子的时候,桌上放着两只玉觞。我总觉得其中一个眼熟,便在老宅的书房中寻找,果然找到了另一个相类的酒樽。
是这两个酒樽让我突然的回忆起珃钦五年的秋天。青儿最后的一段日子,和在我怀中阖上眼睛的刹那。
痛不欲生的心疼把我彻底击倒,我昏迷了整整三天,才在冯乙的医护下苏醒过来。
家人绝口不提青儿的死因,而我苏醒之后竟也仍未想起她是为何得病。
脑中一片混乱,无数细微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烁,却是模糊而不连续的片段,根本无法成型。
我的头脑拒绝去想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它给我启示,却又封闭关键的所在。
看着母亲和敏敏红肿的眼睛,父亲刚刚恢复的身体再次陷入危机,我不得不下定决心,把脑中所有的残片锁紧不见天日的心底暗处,紧紧封印,不让它们再来侵袭我的身体。
这一次的恢复比前几次困难,两个月之后,我方能行动如常。
父亲的病本已有了起色,这一次打击却又重了几分。我自知不孝,愧对双亲。
父亲把我叫到床头,向我道:“落叶归根,不如早早还乡吧。”
母亲在旁听得抹泪,我哽咽道:“也还没到说这话的时候。且敏敏的亲事未定,再多住几个月如何?”
父亲摇头:“总是麻烦冯太医也不好。”
母亲道:”冯太医天天来诊,我苏家不是什么望族,你父亲不想太过亏欠了人家。”
我自然明白父母的行事为人,思忖半晌道:“其实冯太医曾邀我重入太医院就职。如果爹娘应允,我便跟随他学些针灸之法可好?即便之后返乡,也可为父亲解痛。”
父母互望一眼,颇为犹豫,他们不想久留京中,一多半倒是为了我的缘故,这个我早已知道。
但是我决心已定,遂道:“就如此返乡,儿子必定不能依的。好歹等我学了金针之法再回去。”
父母深知我的脾性,也便不多劝了。
第二日,冯乙来时,我便答复了他。他为此事说了不下三四次了,如今终于得了应允,十分欢喜,问我何时能够到任。
我答说,今日便可。
他更觉欢喜,为父亲用针之后,便让我随他入太医院,也不用记名通报吏部,直接令我入了院丞上房,拨了一间左室给我,道:“苏大人,这里一些医书药本你先看着,明日我便教你用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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