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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沉默。
“下官……无话可说。”
“你!”谢丰声色俱厉。
“子易!”韩丹林震惊沉痛。
“两位宰辅请放心,所有奏折我会递呈君上。若无急务,两位先请回吧。”
“好!好!好!”谢丰怒极反笑,“今日老夫定要见到国主,问一问他,是不是真的就让一个宠人无法无天到这等地步!来人!”
门外谢丰的家仆赶忙应声,看了我的脸色,却没敢进门去。
谢丰在里面暴跳如雷:“来人!来人!叫鑫台总兵虞华陆带兵进来,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堂堂吏部尚书的府邸竟如何成了么藏污纳垢之地!见不得光!进不了人!”
谢丰那名家仆的脸色瞬间变得纸白。我伸手,一把推开厅门。
屋内霎时一静。
谢丰愤怒挥动的手掌骤然顿在半空。
我的突然出现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韩丹林与其他在场的六部重臣都是呆了一刻,才猛回过神来纷纷下跪。谢丰在先王朝时便已得了免行跪拜大礼的优遇,他缓缓放下手,敛容弓腰。
“拜见国主!”
所有人矮身行礼时,我才看到苏允。很匆忙的一瞥,但已令胸膛处的伤口又开始疼。
其实心已死了。这几日想起他都觉得茫然。见或不见也变得无所谓,不像之前思念如潮,无法抑制的渴慕。
我并不打算再纠缠下去,直到再见到他,才晓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背对着门,他在我进来之前已跪倒。满地的粹瓷片,尖利危险的棱角到处都是。他却一动不动的跪着,膝盖下的衣袍已被渗出的鲜血 染成了深色。
他是在惩罚自己吗?
我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糟。也许他宁愿死,也不愿这么被人误会,指着鼻子被人骂那样难堪窘羞的话。他肯定又要恨死我了。
他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呢?我连怨恨责怪他的想法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迹。
只剩下心疼,心疼,心疼……
无穷无尽的怜惜与心疼。
30. 亓珃 -哪怕是假的,我也要
当其他人行礼跪拜,苏允没有转身,他还是以之前的姿势跪着,沉默而冷静。
我的气色一定很差,因为身子也已开始发抖。一路走过来已耗费了太多气力。郑忠说得不错,我太虚弱了,根本不该现身,太容易被人看出端倪。一时冲动推了门,我有些后悔。此时此刻,除了勉力强撑,没有更好的方法。
“谢丰!”我冷冷开口,声音有些发颤,希望他们以为那是因为太生气的缘故,“原来寡人驻跸之地在你眼里就是如此不堪。见不得光?进不了人?那么寡人又是什么了?”
谢丰被先王礼遇甚隆,一度以直臣国士自居,对君主亦态度强硬不留情面。但到了我这一朝,他亦态度小心,谨慎做人。人老了,总会有更多的顾忌,得到太多,便也更怕失去。
见我发怒,谢丰脸色白了一白,随即撩开袍角,“咚”的一声跪倒于地。
出言不逊,诋毁君上,是死罪。谁都知道,我对冒犯天颜之人从不心慈手软。
“老臣……”大冷的天,谢丰汗出如浆,“老臣并无此意。”
我只冷笑,不说话。
“君上息怒。”韩丹林声音也变了,叩头道,“谢大人只是一时失言,决无对君上不敬之心,请君上明察!”
“君上开恩!”其他官员也明白兹事体大,都跟着叩头求情。
我并不想真的治谢丰的罪。他虽然脾气倔了些,人也守旧少建树,但却很有用。对那些自命清高的迂腐之士来说,他的存在和地位是一种无形的激励。国家需要稳定,就需要这些士大夫们安心。即便我对他们的刻板愚昧嗤之以鼻,厌恶有加,但身为国主,我必须容得下。为所欲为只是旁人看到的假象,什么事能做,什么人不能杀,我自有分寸。
可是,现在我却不能说缓和气氛的话。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
丹田空虚得厉害,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真元又因为过度使力而在体内各处乱窜。喉头有股腥甜向上涌,我不敢张口,怕在众人面前吐出血来。
一直沉默的苏允突然转过了身,他跪行数步来到我脚下。
“君上息怒。”
他缓缓抬起了头。
在我还未明白过来之前,垂在袖中的冰冷的胳膊已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抓住。他摸到我的手,在掌心中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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