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不是伊开祖的对手。去年比赛的时候,尽管裁判员延长比赛的时间,但是他们俩谁也没有打倒谁。他们摔跤的路数相同,彼此都能预料对方的心意。今年也许又会发生同样的情形。
黄昏逼近时,他们的比赛才开始。鼓声如狂,观众也同样心迷神醉。当两个年轻人跳着舞来到空地中央的时候,人们一齐挤向前去。棕榈叶也无法迫使他们后退。
伊开祖伸出右手。奥卡富一把抓牢,他俩就靠拢了。这是一场万分紧张的比赛。伊开祖把右脚伸到奥卡富背后,牢牢地站定脚跟,想用灵巧的“埃几”姿势把对方扔到后面去。双方都猜到对手的想法。观众一拥而上,淹没了敲鼓的人,疯狂的节奏不再是一种单独存在的声音,而仿佛成了人们心脏的跳动。
现在这对摔跤手互相揪住,几乎一动不动。他们手臂上、大腿上和背脊上的肌肉都突突地抽动起来。看来,这又是一场难分胜负的比赛。两个裁判员正预备走到前面来分开他们,这时伊开祖突然一横心,猛地跪下一个膝头,打算把对手从自己的头上扔到背后去。这一着是个可悲的失算。奥卡富就像阿玛底奥拉的闪电似的,霍地抬起右腿,从对方的头上一跨而过。人群像雷鸣一样欢呼起来。奥卡富一下被他的拥护者抬离了地面,高高举在肩膀上,回到自己队伍里。人们唱着赞扬他的歌,年轻的妇女拍着手: 。。
《瓦解》第二部分(5)
谁为我们村子摔跤?
奥卡富为我们村子摔跤。
他打倒过一百个人吗?
他打倒过四百个人。
他打倒过一百只猫吗?
他打倒过四百只猫。
那么,对他说,为我们战斗。
7
伊克美弗纳住在奥贡喀沃家里已经三年,乌姆奥菲亚的长者们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他像雨季中木薯的嫩苗似的,成长得很快,充满着生命力。他已经完全习惯他的新家。对于恩沃依埃,他好像是一个哥哥,而且从一开始就在这个比他年幼的孩子身上燃起了一团新的生命之火。他使恩沃依埃感到自己长大了;他们不再把夜晚消磨在他母亲的茅屋里看她煮饭,而是去奥贡喀沃的正屋里,陪他坐着,或是看他收割棕榈汁做晚上喝的酒。当恩沃依埃的妈妈或爸爸其他的妻子来找他去做困难的男子汉做的家务事,如劈木柴、舂粮食之类的时候,他是再乐意不过了。当弟弟妹妹们奉命来传达这样的请求时,恩沃依埃会假装为难的样子,大声抱怨女人总是那么讨厌。
奥贡喀沃对于儿子的成长,心里感到很欢喜,他知道这是由于伊克美弗纳的缘故。他要恩沃依埃成为一个坚强的小伙子,能够在他父亲去世、与祖先做伴以后,把这个家庭担当起来。他也要他成为一个富足的人,仓库里有足够的粮食,可以按时供奉祖先。所以当他听到恩沃依埃抱怨女人讨厌的时候,他总是很高兴,因为这就表示他将来一定能够控制家里的女人。一个人不管怎样富足,如果他管不了自己的女人孩子(而且特别是女人),那他就算不上个男子汉。他就会像一首歌里所说的那个男人一样,有十一个老婆,却连糊糊都吃不饱。
所以奥贡喀沃很鼓励孩子们到他的正屋里来同他坐在一起。他对他们讲述祖先的故事——都是富有男子气概的暴力和流血的故事。恩沃依埃知道男人应当勇敢强悍,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却念念不忘他妈妈常常给他讲的那些故事——毫无疑问,现在她一定仍旧对更小的孩子们讲述这些:诡计多端的乌龟的故事,一头名字叫埃奈克…恩提…奥巴的鸟要和一切动物比摔跤、最后被猫子打败的故事。他记得她常常给他讲古时候地和天争吵的故事,天一连七年不下雨,庄稼都枯死了,死人无法埋葬,因为锄头一落在石头一样硬的地上就折断了。后来,派了苍鹰去向天求情,苍鹰唱了一支歌,诉说人间男女的苦难,想打动天的心肠。每逢他妈妈唱这支歌的时候,恩沃依埃就感到自己仿佛被带到了遥远的天上,听到了大地的使者苍鹰在那里唱歌求情。最后天动了恻隐之心,把雨用可可木薯叶子包着,交给了苍鹰。可是在归途中,苍鹰的长爪子抓破了叶子,于是下起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大雨。被雨打湿了的苍鹰不能飞回来传信了,远远看见一堆火光,它就飞到了那里,看见有个人在供奉祭品。苍鹰在火旁烤干了身子,把祭品的内脏吃了。
这就是恩沃依埃所喜爱的那一类故事。可是现在他懂得这一类故事是讲给无知的女人和孩子听的,他知道父亲要他成为一个堂堂男子汉。所以他假装不再要听女人的故事。这样一来,他看出父亲果然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