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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呼吸虽然很弱,总算用火苗还能感觉得到。按说有呼吸就应该还有心跳,可是我无论如何就是探察不出来。”
皮大夫说道:“还是我先看看再说吧。”
说完,皮刀川坐到炕边先查看了一下周秉新的伤口,又翻动眼皮看了一下眼珠,掰开下巴检查了一下舌头,便掏出脉枕号起脉来。
从吕决进门到皮大夫的到来,周玉升就一直坐在那张太师椅上没挪动一下,即便是刚才看到火苗晃动时的那一声“啊”似乎也是下意识的。吕决知道这次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不免为日后担忧起来,假如真到了日本人在他眼皮底下将周秉新活埋的那一天,那他又会怎样呢?
而自打看到周秉新还有微弱的呼吸后,周秉新那个长得很像田莉的小媳妇虽然也还是满脸的忧虑,却似乎已经不再绝望。此时更是端着油灯跪在炕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热切的盯着这个“皮捣穿”大夫,试图从他的表情当中判断出自己丈夫的安危来。
过了好一会儿,皮大夫才长出了一口气,翻开周大庄帮他背来的药箱,给周秉新清理起伤口来。
看到这里吕决才确定,周秉新应该是有活无死了。炕上的小媳妇更是喜极而泣,差点将手里的油灯打倒。
吕决转身来到周玉升旁边说道:“周先生,看来秉新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老秀才没出声,眼睛还是紧紧的着炕上毫无生气的周秉新。
吕决一下明白过来,忙又走到炕边问道:“大夫,这秉新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
皮大夫边缠着纱布便说道:“请稍等。”
等包扎完了,他又将周秉新搬到炕沿边上,掰开嘴巴朝向炕外。做好了这一切,他又向周秉新的小媳妇要了一只毛笔,转身出了房间。
吕决茫然的看着这位神秘兮兮的医生,实在猜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皮刀川又走了进来。他手里的毛笔上蘸着一些颜色怪怪的东西,随着他的走过,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非常可疑的气味。
只见他走到炕边,吩咐周秉新的小媳妇尽量将周秉新的嘴巴掰大点,左手握着毛笔,一下子捅进周秉新的喉咙里。
吕决心说好家伙,这下不光是皮捣穿了,估计肉也给捣穿了。
就听到周秉新喉咙里发出“嗷”的一声,同时皮大夫一下子拽出毛笔,顺手从药箱里翻出一个盒子,飞快的将毛笔收了进去。
周秉新喉咙里“嗷”声不断,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随着那咳嗽,一股股污血从他的嘴巴里、鼻孔里喷溅而出。
就在吕决对这位“皮捣穿”敬佩不已的时候,突然身后太师椅上的周玉升一下子冲上前来,噗通一下跪在大夫面前哭道:“皮大夫,您这是救了我们一家子的命啊!”
吕决的眼睛里不免也潮湿起来。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神药
周秉新醒过来后的第三天,一副巨大的匾额总算做好了。字由老秀才周玉升亲自题写,他没写什么“华佗再世”“妙手回春”之类的俗语,因为那天见识了皮刀川用药的高妙手段,所以就写了大大的“神药”二字。
这匾额他不但亲自题写,还要亲自送去。
从醴泉镇轿子行找来周秉新结婚时的那帮轿夫,以及那帮拥有十码牛皮鼓的鼓乐班子。将匾额打横立在轿杆上,鼓乐班子头前引路,从周家庄出发,热热闹闹的向醴泉镇皮刀川坐诊的盛医堂进发。
今天的周玉升容光焕发,只见他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不断的向出来看热闹的乡亲们鼓吹着皮大夫的神妙手段,有一些是他见过的,更多的则是道听途说来的。一路下来,给“皮捣穿”脸上贴金不少。
吕决本来可以不来的,但他实在是对皮刀川那天的表现感到好奇,反正一时闲来无事,便也跟来看热闹。
刚进醴泉镇镇口,皮大夫就接到老秀才亲自来送匾的消息,忙带着几个学徒出来迎接。要知道醴泉乡乡学周玉升的字在整个邹平县那都是大大有名,据说哪个商家店铺要能得到他提的一份匾额什么的,那营业额至少能增加一成以上。而能得到老秀才亲自送匾这种巨大荣耀的,他“皮捣穿”在全县那可算是蝎子拉屎——独(毒)一份儿了。
一阵寒暄之后,周玉升要求皮刀川当众就要揭匾。
醴泉镇是个大镇,绝对不是周家庄那种百把户人家的小村子可以比拟的,此时整个街口已经被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周玉升的亲家明世清更是挤进人群来,极力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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