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页)
免费邮箱,激活1G空间
你知二臭所说何事?原来大害的情况是这样:其父郭良斌,解放战争时期撇下妻儿,跑 到延安参加了革命,听说混得职务不小。待到解放,通过“割尾巴”,又在外头盘(娶)了 个年少貌美的婆娘。家里女人一气之下,得急病死了。留下一十六七岁的少年大害。甭看大 害娃碎,但却极有主见。硬是独行到山东济南,寻着他大。过了一段日子,先是大害滋事, 后是内人生非,长了短了,频生口角,幼妻老儿,情形不妥。他大看势不好收留,这又托西 安战友,给娃在距家不远的尧廓煤矿安排了工作。
论说大害也是受过熬煎之人,工作没有说的,踏实能干。但有一项不好,到矿上不久, 他爱上了矿里一位给矿灯配电的女人。一爱就是多年,不说结婚,陪那女人打了多年光棍生 活。这女人说来也怪,今日和这个生姘,明日和那个冷卧,就是死犟着不理大害。大害费尽 心机,单单不能得手。一日天黑,大害去她宿舍寻她,她纠集了一帮不三不四的歹人,将大 害殴打一顿。大害气愤不过,随后也就班不好好上,日日里提着个棍子,分头寻衅闹事, 惹出许多乱子。头也被人打破了,在医院住了半年,出院又是如此。矿上人看他义气行事, 一味胡来,头上顶着明亮大疤,便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他“外国月亮”。
却说某日,二臭逛到矿上,为一个煤黑子剃头,半截儿,只听得有人喊“外国月亮”来 了,那煤黑子撇下围布,顶着阴阳花斑头,掉头便跑。这是那二臭眼见的事实。煤矿领导见 大害实在冥顽不灵,老钻牛角,怕惹下人命大祸,便借故将他劳保了。他又歪缠了几日,那 女人仍是生硬冷倔,对他不予理睬。大害看到实在没有希望了,这方心灰意冷回到家中,被 乡亲遇着。
二臭说完,众人吃惊不小。丢儿长叹一声,说出见解∶“你说那女人的确也瞎透了,和 那么多人都睡过了,单不和咱大害睡是何道理?和大害有过一场,了了他的心愿,也不至于 弄到今日这步田地。”
二臭说∶“说的也是。我在矿上理发,游转了半个夏天,打问过许多人,人都说奇。” 根斗说∶“你在矿上见那女人没见?”二臭嘿嘿一笑,众人领悟,跟着哄声大笑。众人说∶ “咱二臭是那见窟窿就钻的人,岂能见不着那女人?”二臭辩道∶“甭胡说,那女人满脸麻 点,说来奇丑无比,咋看咋不顺眼,就是找钱给我,我也不愿趁摊子。”槐树底下的女人此 时竟也议论纷纷,不知她们说的什么。但看她们神神秘秘的样子,便知另有一番古经。
朝奉和大害几人敲开经年累月锈蚀坏的铁锁,进了院子,拨开齐腰深的蒿草,走到窑门 外头,看那窑面子上的土已坠下几大豁子,朝奉说∶“不住人就这相,夏天里头,我还说把 窑收拾一下,独自铺盖搬过来睡,给你看门,一直懒得没动手。”大害连忙说∶“没事。” 说着,看那朝奉开了窑门前的铁锁。开过锁子,朝奉朝隔墙喊着自己的女儿哑哑,墙那边有 人应声。几个人进窑。
窑里头空荡荡一片,几个人蹴在炕棱上。大害想:我原先的桌子板凳可能是朝奉叔借用 去了。大害从包里抽出一条毛巾,在炕上擦出一片地方,又取了一包饼干、一盒纸烟,黑摸 着搁下,请大家品尝享用。众人吃过几块饼干,刚说点上纸烟,一位细柳的女娃进门,这是 那朝奉的女儿哑哑,端着个小油灯儿来了。大害竟没忘她,叹道∶“哑哑长这么大了,我走 时她还是个碎娃。”朝奉点着灯,嘴里嚼着饼干∶“快十八了。”大害忙取了一把饼干,往 哑哑手里塞,哑哑后退着不敢接。朝奉说∶“给她弄啥,把饼干不糟蹋了。”大害死活却要 哑哑接,哑哑怯生生接住。朝奉瞪了一眼, 不言喘了。
大害看着破衣烂衫、战战兢兢的哑哑,说∶“咱这里的娃好可怜啊。”朝奉说∶“可怜 啥,三顿饭能吃到肚里就不错了。”那哑哑在灯光底下,亮着一对眼睛看大害。朝奉冲她道 ∶“快去端过一盆水来,把炕头炕沿都擦洗一遍。”哑哑应了。慌忙过去,端来一盆清水, 好一番擦洗。接着,炕头的火也烧着了。朝奉居然又说∶“把咱家的玉米馇子先给你大害哥 端过一碗来。让大害先把饭吃了!”哑哑应声,又去端馇子。
大害到底是在外工作多年,言谈举止都有一些工作人的味道,见识又多,将众人听得目 瞪口呆。那哑哑一直坐在灶头,烧开了水,下了馇子,边熬边仰着脸听大害说话。大害讲到 他在山东济南寻着他大一事时,说∶“茅房在屋里头。”大伙儿吃了一惊。紧后跟来的丢儿 问道∶“哪咋日鬼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