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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的详情了,不过我记得我在餐桌上卤莽的一味痛骂医学之道,当时竟然把坎迪先生惹火了。我还记得范林达夫人出来劝架。
“我还要问一个问题。您临睡前是不是讨论过那颗钻石的安全问题,您担心那颗钻石,有什么理由吗?”
“不错,我担心那颗钻石,因为我知道有人阴谋夺取钻石。”
“布菜克先生,要是您现在看这篇记录;您就会发现两件惊人的事。头一件,您会发现自己受了鸦片烟的刺激,神志恍惚走进范林达小姐的起居室,偷了钻石。第二件,坎迪先生背着您偷偷给您吃了鸦片烟,作为事实来驳倒您餐桌上发表的意见。”
我手里拿了那些记录,坐着出神,我细看,在第一张纸上写着下面那些断断续续的话和支离破碎的句子:
“弗兰克林先生……又风趣……要人下不了台……医学……他对我说……跟摸着黑走路是一桩事……全桌的人……他说……骑瞎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倒俏皮……不管……睡一觉……要睡觉……二十五滴……不让他知道……明天早晨去……嘿,布莱克先生……很好,没吃药……实话……告诉他……服鸦片剂。”
两份记录中的头一份到此为止。
“那就是您在他病床前听到话吗?”我说。
“正是我听到的话,”他回答说,“看看这份吧。我从这些断断续续的话里,琢磨出内在的含意。”
我开始看第二份记录,它是第一份的解答。
“……弗兰克林先生是又聪明又风趣,可是他谈到医学的时候,要人下不了台。他自己承认晚上一直失眠。我告诉他,他的神经不正常,他应该吃药。他对我说,吃药跟摸着黑走路是一桩事。他当着全桌的人对我说,他曾经听到过盲人骑瞎马的老话,如今可知道怎么回事了。倒俏皮——但不管这个,我可以让他睡一觉。他的确需要睡一觉。今晚,我不让他知道,给他喝二十五滴鸦片剂;然后明天早晨去一趟,‘嘿,布莱克先生,今晚您要吃点药吧?’‘谢谢您,我没吃药也睡得很好。’然后我会把实话告诉他。‘您睡得很好之外,还吃了什么呢。昨晚,您临睡前,喝了一服鸦片剂,先生。’”
看了这份记录,我首先就佩服这人聪明伶俐,居然把那些断断续续的话缀成通顺的句子。
“您是不是跟我一样认为,您是受了鸦片剂的刺激,才做出这样的事?”他说。
“我根本不知道鸦片剂有什么作用,所以没什么看法,”我回答说。
“好极了。下一个问题是:怎么证明您是冤枉的?我有个计划。您愿意做次大胆的实验吗?您愿意无条件的照我话做吗?”
“告诉我怎么做吧!”我不耐烦的叫道。“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做。”
他把这计划约略讲给我听:我得戒掉烟,这样我的神经就会回复到生日那天晚上的状态:我周围的环境都该恢复原状:要是我心里能专门想着钻石的种种问题,我的身心就会恢复到去年吃鸦片烟以前的状态。如果这样,他希望我再吃一服鸦片剂,就会产生同样的效果。这就是匆匆几句话中提出的建议。
我非常懂得他的意思。只是我不懂鸦片剂对我的作用。
我这个疑问得到了解答。那助手引了不少书上的话,证明给我看,鸦片烟有两种作用——先兴奋,后镇定。“在兴奋作用的影响下,您脑子里就一味想事。您疑心钻石保不住,就会去保护宝石,迈开脚步走到您进去的房里,手伸到那口橱的抽屉上,直到找到宝石为止。在鸦片烟的麻醉下,您就会干出这一切事来。过后,镇定的作用开始代替兴奋的作用,您手脚慢慢变得不灵活了,人变得呆头呆脑了。过后您会睡得很熟。第二天早上,您醒过来,一点也不知道隔夜做过的事。”
如今我可明白了。“但我离开那间房以后,拿那颗钻石怎么处置了?”我问。
那个助手认为我也许把它藏在什么地方,再来一服鸦片剂,受刺激,我就会想起那地方了。
这回轮到我来点破埃兹拉·吉宁士了。我告诉他,那颗钻石在伦敦。他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把布罗夫先生告诉我的那番话,讲了一遍。可是那个助手不满意我这回答。他认为我把钻石藏开了;说月亮室石在伦敦可没凭没据。那些印度人认为月亮宝石在鲁克先生手里,也许是弄错了。
他这番推论是合情合理的。我回不了嘴。于是他又提到实验这回事。头一步就是戒烟。第二步就是恢复去年的环境。埃兹拉·吉宁士提议由他写信给范林达小姐。我热切的同意这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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