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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们竟然没有告诉我。他们秘密见面,竟然都没有告诉我。
“看吧。我告诉过你的,不是吗?皮斯佛太太。”茉莉的妈妈发出因愤怒而颤抖的声音。
“很抱歉,”妈妈说,“但你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不能见面。查理已经十七岁,而茉莉也十六岁了,我认为他们够大了。我相信你我在他们的年纪时,也已经开始跟异性约会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二点二十四分(5)
“这是你的片面之词,皮斯佛太太,”茉莉的妈妈以傲慢的口气回答,“茉莉的父亲和我已经对他们说得很清楚,我们禁止他们之间有任何瓜葛。这实在太邪恶了,皮斯佛太大。你也知道,上校已经警告过我们,说你儿子是个不知羞耻的窃贼。我们对他的恶行可是了若指掌。”
“是吗?”妈妈说,“告诉我,你们相信上校说的每字每句?上校怎么想,你们就怎么想?如果他说地球是方的,你会照样相信?或者,他只是在恐吓你?他非常精通此道。”
茉莉的妈妈满腔怒意地站起来,“我不是来这里跟你抬杠的。我是要告发你儿子不轨的行为的,并且告知你,我们不会让你儿子带坏我们家茉莉,陷她于万劫不复。我不准他们再见面了,听懂了吗?如果他再来找茉莉,上校会马上知道的。我把话说到这里。茉莉,我们走!”她牵着茉莉快速离开,我们坐在原地,面面相觑地听着贝塔止不住的呼号。
“孩子们,”过了一会儿妈妈说,“我来准备晚餐吧。”
那天晚上,我不发一语地睡在查理的身旁。对查理的愤怒和厌恶,让我再也不想跟他说话,还有茉莉,我也生她的气。查理首先打破沉默:“好吧,小托,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茉莉说我们应该跟你说,但是我不想,我也不能,如此而已。”“为什么不能?”我反问。有好几秒钟的时问,他保持沉默。
“因为我知道,而她也知道。这就是她也没办法自己告诉你的原因。”查理说道。
“知道什么?”
“刚开始只有写信的时候,一切都还好。但是后来我们开始见面以后就……说真的,小托,我们并不是不想让你知道。但是我们也不想让你受伤。你爱她,对吧?”我没有回答,没有必要。“我也是啊,小托。所以,你应该了解我想见她的决心。不管那个老家伙怎么说,我还是会想办法见到她。”他转头对我说,“还是朋友?”
“还是朋友。”我嗫嚅地说,但言不由衷。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跟查理谈起过茉莉。我没问,是因为我根本不想知道。我甚至不愿去想她,但总是不成功。我心里想的全是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过后不久,贝塔就常走失。它以前总是紧跟着大个儿乔。只要看到大个儿乔,你就可以找到贝塔。每次贝塔走丢,大个儿乔就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过,最后它终究会回来,有时是它自动归队,有时是妈妈或乔在某处找到它,当时它全身多半已湿成一片,并且布满泥巴。我们其实比较担心的是它会去追逐牛只或羊群,这么一来,牧场主人或饲主就会以为,那是野狗逾越私人土地或骚扰私人牲畜,而开枪射杀它。还好,贝塔似乎还没去追赶羊群,毕竟它还没跑太远,或离开太久。
我们的确想了很多使贝塔不再走失的方法。妈妈曾经把它关在工具房里,但是大个儿乔不能忍受它的哭号,又把它放了出来。妈妈也试过用绳子绑住它,但贝塔随即齿咬绳子,不断发出哀嚎,最后总是大个儿乔慈悲心大发,跑去把绳子解开了。
一天下午,贝塔又走失了。这次它没有自动回家,而我们怎么也找不到它。当时查理不在,所以我们兵分两路,妈妈和大个儿乔一组往河边走,而我则在森林里吹口哨,呼喊贝塔的名字,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福氏森林里看得到鹿、獾和狐狸,有可能是贝塔会来玩的地方。我找了大概一小时的时间,但仍不见贝塔的踪影。当我正想放弃搜寻,打道回府时——我当时想也许贝塔已经自己回家了——从山谷里传来一声枪响。枪声来自树林里较高的地方。我顺着步道往上跑,一边躲开低垂的树枝,一边跳过獾的洞穴,并开始隐隐担心着自己预见的某个结果。当我爬到上头,远远的,我可以看到爸爸那座工具房的烟囱以及一旁的空地。贝塔就躺在小屋外头,它的舌头外吊,身旁的杂草血迹斑斑。上校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它,手中握着一把猎枪。小木屋的门瞬时打开,查理和茉莉带着恐惧与不可置信的表情呆站在那里,然后茉莉跑去跪倒在贝塔身边。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