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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梅式的“奇妙”,常常弄得他觉得自己的舌头味觉不太正常。
这天夜里,林晚风默默忍受着眼前生姜味的炒面,夹起来一点点往嘴里送。邬梅在一边吃着,跟他搭话:“林子,我和你说,你也知道上头这位前些日子下了罪己诏,其实呢,他兴许要准备退位了。”
林晚风含着面警觉地抬头望去,只听对方擒着筷子嘴唇开阖,不间断地继续着,仿佛把这些话都反复记诵过一般熟练而快速,“现今开的恩科,也定是交予膝下唯一的皇子同时也是太子来掌管的。这太子殿下年方十五,已颇有贤名,相传性子敦厚,更像他三皇叔睿王些。现今这位刨挖掉了朝中那么多盘踞的氏族,弄得朝中不稳,内忧外患,太子殿下想必暂不会对礼部大动干戈,便即也是之前那些官员来办这次恩科,我先与你说这礼部尚书——”
“停,”林晚风听对方倒豆子一般噼啪往外说,刹都刹不住,好容易吐出口中的面,寻隙阻止住:“我……我连州试都没过,你跟我说礼部,未免早了罢?”
“那就从本府的学政说起——”
“邬梅,等等!”这好意他可领受不起,遂放下碟子苦笑道,“我不想知道这些,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对面顿了一会儿,也放下碟子笑道:“我只是个小喽啰,知道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何况我不过作闲话说与你听听,哪里算是舞弊?你怕什么,胆子这么小?”
“是我胆子小的很,大人你行行好慢点收我小命。”林晚风心里十分感激,恰正邬梅只是个被钳着命的“小喽啰”,真要清楚这些,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是以他才不敢听。
“嗳,傻林子,马上就要考了,横竖不就听一耳朵有个数,又不是真弄来了考题,不要浪费,知道不?”声音不知怎么忽然变低变柔,连腔调也似乎变得不同以往。
他心有所感,一抬眼,撞进了另一双眼眸,也不知对方何时凑这么近过来,昏黄的煤油灯火在瞳孔里静静燃着,眼神显得那么明亮而温润。
林晚风像是被蛊惑住了,身子一僵,手指都有些动不了,接着不可抑制地往后一仰,后脑随即枕上了一片坚实又柔软的东西,像是——男子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 【挖鼻屎】我这样让男主角消失一章,两章,三章(掰手指),真的好吗?咦,什么东西凉凉的在脖子上,慢慢回过头——
一把钢刀架在脖子上,寒光凛凛……
将军的脸隐在阴影里,只能看到阴沉的眼神。
妈呀!谋杀亲妈啦!小的遵命,小的遵命,小的一定快快让将军大人出现!m(T_T)m
☆、四十,京畿
“你……”他想说话,但是动动嘴唇也难,手脚全都不听使唤了,全身仿佛都麻痹了一般,只有脑袋还清醒,眼珠还能转。
邬梅站在他后面,弯着腰接住了他,只是并没有对他怎么样。他听到头顶上方一顿之后,依旧传来喋喋不休的声音:“这药味道有点重,没有这么浓的姜味恐怕遮不住吧。对不起我晓得你不喜欢姜味。或者你要怪我,我也认了。”
手动了动,环过他的肩膀在胸前拢上,姿势仿似有些亲昵的味道,只还踏在守礼的门槛里:“呐,乖乖听我说完啊……”
絮絮叨叨地仔细地说了每一级科考他可能碰上的考官,为人、喜好,背书一样念给他听。若是没有准备足够充分,这倒不失为投机取巧的绝好方式。林晚风被灌了满耳朵这些,心里不禁想,这哪是一时半刻能晓得清楚的,这家伙也不知从哪些渠道,谋划打听了有多久,连给他下药这一点,现今看起来也是预备好的先着,就怕他不肯接受这好意似的。
心头翻江倒海地听完了,空气里静默了半晌,油灯幽幽地染着。
头顶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原本拢在他胸前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像是幽然谢幕。转而将不能动弹的他从凳子上扶起来:“夜已深了,过两天便要启程赶去省里,那考试一连三场每场三天,规矩严,号房又逼仄,也是累死人的活计,你就不要再这么晚睡了……”
邬梅一边把他扶到榻上安顿好,一边还在一刻不停地说着,时而嘱咐时而自嘲,最后说:“呵,你是要越飞越高远走高飞了,我还要亲手送你这一程。这颗小心肝啊,到底是苦呢,还是苦呢,还是苦呢?”
林晚风虽不能言语,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对方。邬梅给他拉上薄被,手收回的瞬间终于与他眼神对上。他听到对方呼吸滞了滞,收回一半的手又伸了过来,掌心微拢,指尖战抖,动作极慢,似在挣扎又似在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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